是以殷受见了李总兵,丝毫不摆王子架子,彼此见了面,把臂笑谈几句,便把陈玄丘和茗儿介绍给了他。
殷受没说茗儿的家世,可是一听说这女子姓谈,李镜还是着意地多看了她几眼。
李镜把一行人刚接到府中,娜扎就按捺不住,向陈玄丘索要他的浑天绫和乾坤圈。
李镜这才知道陈玄丘没有衣服可穿,并不是故意搞成这么一副罕见的造型,李镜连忙吩咐人去后宅找夫人取来一套自己平素穿着的便服换给陈玄丘。
陈玄后到厢房换衣服,那混天绫和乾坤圈自然就还给了娜扎。
乾坤圈儿套在臂上时,娜扎用神念沟通不了混天绫,曾想沟通乾坤圈。陈玄丘感觉那宝圈不时振动欲飞,便用肌肉死死绷住,倒是因此又撑回了圆型。
陈玄丘并没想过要把人家的宝物占为己有,一则,姜道人那种人的东西,他夺了也就夺了,那是战利品,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对别人,他却不能不讲道义,巧取豪夺。用一句“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来安慰自己。那本是他极厌憎的人,自己岂能见利忘义,起而效仿?
二则,这世界隐隐然与他所知道的那个封神世界似乎有些相像,那么这娜扎是不是也有一个不讲道理且一味护短的师父呢?真要是有,陈玄丘真有点怂啊。
更何况,娜扎这些宝物,他也不大看得上。浑身叮当乱响的搞那么多挂件儿干什么?
法宝在于精和专,不在于数量。乾坤圈不就是能砸人么,陈玄丘觉得那威力还不如自己抡石碑呢。
至于浑天绫,也不过就是能当长鞭使用,还能捆人,有我腰间这宝贝厉害么?我叫你一声‘拿红绫儿的,你敢答应么?’
因此,陈玄丘很爽快地还了宝贝。娜扎眼巴巴地候在外边,一俟拿回自己的宝贝,心里就踏实多了,气呼呼地就回了后宅。
陈玄丘身边那只葫芦,其实娜扎看着的时候是有点眼熟的,可天下的葫芦大抵都一个模样,同时他也绝对想不到,姜师叔居然把葫芦丢了,所以压根儿没有怀疑。
前厅里,殷受笑问道:“李总兵,你家三公子生得唇红齿白,十分地俊俏啊,我乍一见他时,还以为是个女孩儿。你怎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娜扎,这名儿也像女孩。”
李镜脸上掠过一丝厌恶,拱手道:“三王子有所不知,寻常孩子,要怀胎十月。我这孩子,却足足怀了三年零六个月,想当初我几乎以为夫人怀了一个死胎。此子生来就异于常人,我怕他不好养活,所以起了个女孩儿的名字。”
殷受道:“原来如此。陈大哥,这位李总兵乃是我父王极为器重的一位大将。他镇守的这陈唐关,乃是我中京东大门,风景殊胜,秀丽异常,更有上古流传下来的乾坤弓、震天箭,乃是人间一等一的杀人凶器。你既来了,且不必急着去中京,我这两天带你四处走走。”
“好!只是,要麻烦李总兵了。”陈玄丘客气地向李镜笑笑。
李镜知道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就是三王子。
天子已经老迈,身体尤其不好,恐怕天年不久,到时候继承大雍江山的,必是这位三王子无疑。能有机会与三王子多多接触,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镜欣喜地道:“三王子和陈公子、谈姑娘愿意在陈唐关小住,李某荣幸之至。府里这就拾掇客房,还望三王子和两位不要嫌弃,就在李某府中小住,明日李某陪同三位游览陈唐关。”
陈玄丘拱手道:“那就多谢李总兵了。哈哈哈,在下一口一个总兵的相称,未免显得有些生疏了,全因在下久仰你李总兵的威名,心中敬意满满之故啊。”
李镜毕竟是混官场的,能官至一镇总兵,怎么可能是个粗鲁的武夫?一听陈玄丘这么说,明显是想跟他攀交。这陈玄丘可是连三王子都要尊称一声“大哥”的,这还不值得攀交么?
所以李镜打蛇随棍上,马上笑道:“哈哈,我与陈公子也是一见如故啊。可我一口一个陈公子的,也觉得有些生疏。呃……若是陈公子你不嫌弃的话,你我兄弟相称如何?我虚长几岁……”
陈玄丘抢步上前,一把握住李镜的双手,欢喜地叫道:“小弟见过大哥!”
李镜呆了一呆,苦笑道:“呃……二弟你真是个爽快人。”
陈玄丘满面含笑,心中只想:“这位李总兵不但行军布阵是一把好手,而且明显是有气运加身的福将。
我既然认了小受受做我兄弟,少不得要为他操点心,可不能由着娜扎那个惹祸精,把这员忠心耿耿又有本事的大将硬生生给逼到姬侯那边去。
如今我跟你爹兄弟相称,就有了由头管你,把你这棵小树苗削直溜了,免得误入岐途不走正道。嘿嘿,小娜扎,等着对我叫一声‘嗳哉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