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陌心慌慌地钻进一片树林子,回头一看,已经不见了陈玄丘的身影,立即扭腰摆臂,心花怒放起来:“哎呀,捡到宝了捡到宝儿,爹爹对我是真好,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太幸运了太幸运了,一定是我祖坟冒青烟了,哈哈哈……”前方,李青蝠突然甩臂扭腰,跟一只大马猴儿似的窜了出来。
黄璜急于表功,自然是一处理完毕,马上跑去把李青蝠补位进入36贤的消息告诉了他。
二人这一碰面,同时一愣,浅陌心思一转,马上轻提足跟,涌步跟进,摆臂舒掌,身随意走,打了一招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的拳法。
然后收招站定,淡定地问道:“朝天峰的这位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刚才看见一只猿猴跃过,忽生灵感,想从中悟出一些武道真意,以弥补道行的不足。师妹你这是……”
“哦!这是……这是掌门传给我的独门技法,方才这一招叫‘拗鸾肘’,师兄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明白,明白!”
二人错身而过,走出好远,李青蝠终是忍不住,再度欣喜若狂。
浅陌倒是矜持多了,把那狂喜藏在了心头,只是走的飞快。
一想到那让她心醉的容颜,她的心里头就有些发烫:“爹爹说要把我许配给他,会是什么时候呢?秋收已过,正宜嫁娶,难道……哎呀,好羞涩……”
陈玄丘回到房中,朱雀辞小大人儿地坐在几案之后,扒拉干净了最后一粒米,问道:“那女人干什么的呀?”
陈玄丘道:“是个男人。”
朱雀辞撇嘴道:“就是女人。”
陈玄丘解释道:“虽然他声音清脆了些,可的确是个男人。”
朱雀辞放下筷子,一双澄澈的眸子凝视着陈玄丘,忽然问道:“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她是女人呢?”
陈玄丘呆住了。
朱雀辞静静地看他片刻,突然道:“我今晚就要走了。”
陈玄丘吃惊道:“今晚就走,你的伤好利索了?”
朱雀辞淡淡地道:“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在家等一个人,那人对我非常重要!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所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陈玄丘心道,“这么拙劣的谎言,也就这丫头编得出来吧。
可你要说她傻吧,她却只是不谙世事。
其实这头小凤凰聪明得很,她看出我喜欢她,就连刚刚来过的是位姑娘都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想马上走。”
陈玄丘心中有些失落,他振作了一下,露出一副笑脸:“你的仇家,说不定还会找你。”
“我家,他找不到。”
“但路上可不好说,我把蒙蔽天机的法门传给你吧。”
朱雀辞深深地望了陈玄丘一眼,忽然背转身去,陈玄丘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是片刻,朱雀辞就又转回身来,掌心托着一片熠熠放光的金色羽毛。
“我娘说,女儿家不能随便收人家的礼物。所以,这片羽毛我送给你。危急时候,你以火焚之,可以施展‘凤凰游’,瞬间送你到万里之外,在人间界,应该没什么人能追得上你,可救你一命!”
“她妈教育的真好,连一点人情都不肯欠我。人家都说小萝莉好哄骗,可就这姑娘的家教,谁骗得了她?”陈玄丘接过羽毛,恨恨地想。
是夜,凤凰山上,突有火光一道,直冲宵汉,百里皆可见。
那团火光,于高空之上,陡然化作一头乌凰,金羽展开,烈焰升腾,有百丈大小,旋即一声凤鸣,振翅远翔,不知所踪。
太史令连夜叩宫求见,报与姬侯:是夜,凤鸣岐山!
凤鸣岐山,乃大吉之兆。
次日天明,整个岐州城人声鼎沸,莫不议论纷纷。
有好事者,不免就联想到了那位大赛尚未结束,就已被国君钦定为少师、宫尹的陈玄丘来。凤鸣岐山的异象,莫非就印证在他的身上?
今日是最后一试了。
武选只需决出三十六贤即可,文选却会定出榜眼探花。
这位陈玄丘,今日会以什么文章,稳稳夺下状元之名呢?
是日,国君、公主、卿大夫、士宦权贵、平民百姓、农奴,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凤鸣岐山的吉兆,都在议论岐山之上的那位少年。
岐山之上,最后一考,开始了。
看到题目,陈玄丘便是“哈”地一声冷笑,于在静谧的考厅中,显得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