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兄弟,很俊的咧,怎么得罪人得罪的这么狠呢,人家居然不惜魂飞魄散也想要你死。”
银发美少女用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手上的魔术棒,款款地走到陈玄丘身边,陶醉地吸了口气:“啊,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我喜欢。”
陈玄丘沉声道:“你是谁?”
银发美少女笑眯眯地道:“看在你生得这么俊俏的份儿上,人家就告诉你好了。这样呢,你死了以后,也可以记住是死在认的手上,以后会一直记着人家,嘻嘻。”
银发美少女手中银棒一停,笑嘻嘻地道:“小爷我名叫七音染,老八叫我七七,婆婆叫我音染,凡人叫我白无常,你记得了吗?”
我去!
白无常是个魔法少女?说好的哭丧棒呢?就她手里这玩意儿?
陈玄丘这才醒起,白无常头上的帽子好像是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字,那位八爷应该就是黑无常了,他的帽子上写的应该是“天下太平”,这两位是阴司十大阴帅中专门负责人间道的两位鬼帅,名列第七、第八。
陈玄丘还是头一回看到真正的阴司鬼神,这和之前鬼王宗勾来的游魂野鬼大不一样,这对阴神是肉身成神的,而且有真正的神位在手,法力之强大,绝非他凭凡间武功可以对付的。
陈玄丘忍不住道:“刚才那人,乃是鬼王宗的一位坛主,一身害人无数,恶贯满盈,我杀他,乃是替天行道。足下是阴神,难道要助他为恶吗?”
魔法美少……白无常撇了撇嘴,道:“你替天行道,关小爷屁事,小爷我可是混地府的好么?再说了,大家都很忙的,偌大一个地府,就一个阎王,四个判官,忙得脚打后脑勺,谁有空管你人间善恶,我们只负责送鬼投胎好么?”
嗯?这怎么跟我认知的不一样啊?
陈玄丘突然想起来了,原本天道不全,是后土娘娘身化六道,才有了地府。而地府的建立也是一步步完善的,无论是对鬼魂的评判赏罚制度,还是阴司衙门十殿阎罗的建立,都有一个过程。
这么说来,这还是阴曹地府的草创阶段?
陈玄丘怒道:“难怪鬼王宗伤人害命,肆无忌惮,不得报应,如何知道敬畏?阴神也是神明,想不到神明眼中,竟然丝毫不在意这人间疾苦。”
白无常瞪眼道:“你有病吧?看你长得挺顺眼的样子,怎么尽说傻话。我阴司为什么要在意你人间疾苦,不相干好吗?如果你们两军对垒,一天就死个十万八万的,谁对谁错?如何判定对错?
你要知道,这天下间每天都有人生,每天都有人死,都要我们管的,不快些谁处理得过来?西方教倒是想派个叫地藏的来帮忙,可惜大魔王还没松口。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跟小爷走吧。”
白无常说着,伸手就要拍向陈玄丘的面门,陈玄丘奋起全力,挣脱了她的威压,猛然一闪,白无常一见他竟能挣开束缚,也是惊咦一声,纤掌立即变拍为抓,“嗤啦”一下,就扯开了陈玄丘的衣襟。
白无常咭咭笑道:“小兄弟,你就不要挣扎了,小爷收了人家的献祭,就得替人出一次手,小爷出手,还没人能逃得脱……脱……脱……”
白无常本来促狭的笑容突然变得呆滞起来,两眼发直地盯着陈玄丘的胸口,结结巴巴地道。
“什么?这位阴鬼冥神不会是对我动了歹意吧?”
陈玄丘心中一惊,立即默默准备发动逃跑绝学。
白无常“脱”了好几声,暗暗惊叫了一声:“我去!难怪他身上有妈妈的味道,还真是妈妈的味道啊!那是‘价值连城’玉佩,我不会看错,那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玉佩。”
陈玄丘看她“色迷迷”的样子,低头看看胸口,也没露肉啊,还有小衣呢,胸口只露出了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上边‘价值连城’四字,在月下熠熠放光。
陈玄丘赶紧掩上了衣襟。
白无常眼珠儿滴溜溜一转,咳嗽一声道:“不过……那个……咳,你叫什么?”
陈玄丘心道:“阴司鬼神,瞒不过的。大不了回头蒙蔽天机,再改名换姓。”便道:“在下陈玄丘。”
白无常期期艾艾地道:“哦,那个陈玄丘啊,那个陈玄……咦?陈玄丘是吧?”
陈玄丘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白无常如释重负,双手一拍,喜孜孜地道:“刚刚那人说,恭请七爷临凡,诛杀玄丘小贼!小爷我一诺千金,绝不含糊,说杀玄丘,那就必杀玄丘。你叫陈玄丘,不是小爷我要找的人,快走吧。”
“啊?”陈玄丘愕然看着白无常,阴司鬼神脑筋都不太好么?
白无常瞪起漂亮的大眼睛,喝道:“看什么看,虽然小爷我很好看,可我是你这等凡人可以看的么?”
陈玄丘激灵一下,赶紧拱手道:“那……七爷,在下……走了?”
“走吧走吧,快走快走。”白无常跟挥苍蝇似的,一脸的满不在乎。
陈玄丘转身,提着小心,戒备重重地走出几步,悄悄回头一看,就见那位白无常耸着肩膀,蹑着双脚,双手一撕,破开了空间,便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她,居然真走了!
回到冥界的白无常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高耸的胸口,吐了吐舌头道:“我的妈呀,怎么碰见他了。不不不,我没见过他,我从来都没见过他,酆都北阴大魔王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