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谈羲茗摆手笑道:“我姐姐就是那脾气,陈公子莫怪。”
谈羲茗看了看自己腕上勒出的绳印儿,喜孜孜地想:“陈公子太俊俏了,而且性情好温柔,绑我都绑得这么小心,连皮儿都没勒破。刚才好担心他会是姐姐的朋友,人家怎么好意思跟姐姐抢姐夫嘛,既然不是,那就好办啦。”
陈玄丘见她含羞的模样,温柔可爱的就像一朵承露低头的小花,性情脾气和她那位凶巴巴的姐姐果然大相径庭。
陈玄丘便道:“羲茗姑娘,你如此通情达理,那再好不过,你那姐姐对我有诸多误会,可惜你和月茗姑娘一日一夜轮番出现,彼此又不知道对方经历,不能替我解释明白,只恐你姐姐出来,又要找我的麻烦。”
谈羲茗笑眯眯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和姐姐自出生时就这样,我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能交流,后来就想了个办法,我们写手记,谁出来时看看手记,就知道另一个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谈羲茗从怀里摸出一本日记,向陈玄丘得意地晃了晃:“喏,你看。姐姐昨夜一定是因为突然被公子绑起来,所以来不及记下什么。我现在就记下公子是个好人。姐姐看到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陈玄丘松了口气,拱手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羲茗姑娘了。”
谈羲茗甜甜笑道:“公子不必客气,你叫我茗儿就好。我现在就记下来。”
谈羲茗此时手脚已恢复正常,便跑到榻边坐下,从怀中摸出一支炭笔,打开手记。
“咕噜噜~~”谈羲茗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谈羲茗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偷看了陈玄丘一眼。
陈玄丘对这位单纯活泼的小姑娘大有好感,见状便道:“茗儿姑娘应该是饿了吧?那你先写着,我去湖畔捉两条鱼来,烤给你吃。”
谈羲茗惊呆了:“公子你会做饭?”
陈玄丘矜持地一笑,道:“何止会做,我的手艺还很不错呢,你等着。”
陈玄丘说罢,就往湖边走去。
谈羲茗看着陈玄丘的背影,连连摇头,赞叹道:“完美,这个男人真是太完美了,世上居然会有这样完美的美男子……”
谈羲茗立即打开手记,提笔写道:“姐姐,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找到你妹夫了……”
谈羲茗和谈月茗不同,十八年来,都是她姐姐白天出现,她只能晚上出现。只能晚上出现的她,能见到几个人?不但见过的人少,晚上能经历的事情也少,所以谈羲茗就像一朵被保护得很好的娇花,单纯的很。
只能晚上出现的她,纵然是家人也不可能夜夜不睡只是陪她。所以,识字以后,谈羲茗消遣解闷了解世间的手段,主要就是阅读书籍。她爱看的都是话本儿杂剧一类的东西,全是坊间流行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如此熏染长大的羲茗姑娘,可想而知她该是何等的天真烂漫,难怪谈月茗隐去之前那么不放心,要再三警告恫吓陈玄丘。
在谈月茗眼中,她这个傻妹妹,一块糖儿都能被人家骗走。这世间的险恶,羲茗从未见过,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
陈玄丘走到湖畔,就见初升红日照耀之下,细浪跳跃,满湖碎金。
远处仍有晨雾袅袅,近处却见湖水澄澈,偶有大鱼跃出水面。
陈玄丘提掌作势,凝视湖面,盯住了一尾大鱼,见它游动之势稍缓,立即掌心一翻,劲道外吐,那水面“砰”地一声炸开,一道肥硕的足有三四斤的大鲤鱼便肚皮翻白,飘浮在了水面上。
陈玄丘微微一笑,正想再捉一条肥鱼,就听身旁“卟嗵”一声,一道人影从树上以倒栽葱之势,笔直地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