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曾想过很多次与你见面的场景,但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样子。”
通天就站在大殿的门口,但并未迈出大殿那道门槛,站在门坎内,表情很复杂,看着张砚似乎就像在见证一个奇迹。或者是在看一个谜团。
其实张砚此时此刻的感受同样复杂,一点也不输于通天的心情。
“哦?通天道友本以为我们见面时应该是什么样子?”
“呵呵,张道友,我最开始认为你应该带着我的诛仙剑阵闯鳌岛外围禁制,然后取得我留在那里的六魂幡。之后你炼化六魂幡时我的残念会与诛仙剑内的残念合二为一形成我的残魂,到时候你就成了我的牵线木偶,帮我在外想尽办法最终破掉鳌岛上的禁制助我脱困。”
通天站在大门内脸上也泛起了微微笑意,但说着说着还是摇了摇头。
接着通天继续说道:“可谁知从你开始渡劫成仙之始,一切都偏离了我的谋划。我曾尝试扭转却都失败了。最后甚至想要毁了你也没能成功。你身上的谜团太多。甚至如今我都不清楚你是如何在虚空世界里成就圣人之境的。这里的天生缺陷你怎么去克服的呢?”
谜团其实远不止于这些,通天眼前的张砚浑身上下就没有哪怕一丝丝正常的地方。甚至包括对方怎么如此轻描淡写的站在他面前的,周围的这些禁制又发生了什么,他一概想不通。
自己费尽心思甚至舍弃了很大一部分气运才乱了天机选中的一个后手,本以为可以一路培养,最后就自己脱困的。甚至通天在张砚成长初期表现出来的强势里都觉得十拿九稳了。即便有人、阐两教的干扰他也有信心。可最后居然成了这副模样?
说实在的,通天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就像是逼迫着张砚在往如今完全失去控制,甚至是完全超出他想象的情况飞奔。
张砚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承认之前的那些算计。看得出通天还是比较坦率,圣人的骨气还是不坠的。
“往日就如头顶悬剑,生死之间总会逼迫出一些新的东西的。我能有如今这番成就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拜阁下所赐。不过其间的恩恩怨怨该如何还是要有个说法的。”张砚一边说,一边靠近了一些,径直走到了大殿的台阶上,与通天平视,距离不到三丈。
不过张砚可以在禁制里自由行走,但通天却不行,他甚至没有办法走出自己的灵宝大殿。
通天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张砚自有走动之后似乎更是灿烂了几分,接着张砚的话头,说道:“说法?张道友这是有怨气啊。也对,生死之间留下的东西并不可能被忘记。不过既然是‘说法’而不是‘死仇’那就还能开解。不如张道友这就划下道来,看看我有没有办法应承得住。”
就这么言语了几句,张砚明显感觉通天对如今自己的处境并不太担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城府足够深。同时靠得近了些,张砚更能清晰的从对方灵宝大殿的干扰下分辨和探查通天的气息以及身上的大道波动。在这之前他只能感应到个大概,颇为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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