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也坚持不起来了,他的确感觉自己状态不太对。之所以想要待在衙门,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回府邸中,那边总给他一种不安全感。
“算了,通知一下,下午的事情都缓缓,我今天人不舒服,回了。”吴远缓了缓,摆了摆手拒绝了副官的搀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似乎好多了,没再如之前那样感觉不适了。心里暗道或许真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回去喝碗药汤好好睡一觉才行。
离开衙门,事情都交到副官手里。之后告病的条子若是下来了,廊源城这边的事情会暂时由衙门里的左右郎官负责,副官从中协调。
在侍卫的护送下吴远返回家中,让家里熬了一碗安神助眠的药汤给自己。吃过午饭后喝了药就晕乎乎的回了房间睡下。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傍晚了。顿感精神百倍,一扫之前的疲累。
起床后又去了书房,听老管家关于近日份的张砚的行踪。听完吴远的心里才算稍安。
按照管家所说,张砚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一心扑在他大哥张顺的大婚筹备上。忙前忙后的不消停。要么就是跟着他老母去采买东西,搬回新宅。而且张砚大哥的婚宴定在四天后,时间上与吴远告病的间隙正好对得上。这无疑让吴远产生“姓张的应该顾不过来”的念头。
因为睡了一下午,吴远的精神还是不错,准备把白日落下了的事情一点。可等到夜深正要回屋休息的时候,正准备站起来时胸口又猛的一阵绞痛,痛得比之前上午在衙门里时更厉害,也更久。
足足十来息之后吴远才缓过劲来,头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接着又是那种莫名的疲倦感袭来。
“真病了?”吴远不禁心里自问。他之前本事告病躲避张砚可能对他的袭击,并不是真的患病。如今白天加上晚上这么一搞,他也觉得自己似乎还真需要去找个医师来看看了。
一夜无话。
在等郡守府的回音这两天里吴远找了城里最好的医师来给自己瞧病。得出的结论是“忧思过度,体虚体弱”需要将养,并且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还可以适当的辅以安神的药物。至于莫名的胸口绞痛,医师也归于体虚引起的临时症状,说是不需要担心。
可吴远却愈发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在服药之后的确感觉精神不错。但依旧会在每天不定时的出现两次胸口绞痛,而且疼痛的程度和时间都是逐渐增加的。再去找了医师却也没有摁住这个症状。
让吴远心里烦躁的事情远不止他突然的病症。还有第三天时来自郡守府关于他告病条子的回复。上面就一句话的红批,以及郡守肖望承的印签:暂且坚持,已遣人来你处暂代事务。
这是……驳回了告病的条子?!吴远当时拿到回复是愣了许久。眉头逐渐深皱。自己如今老母过世,加上丧子之痛,这种情况下告病居然会被驳回?虽说后面加了一句,但这就是不准他离开廊源城。而且告病而已,需要下派人员来暂管事务吗?
吴远看着这份回复,多年的宦海搏浪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