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如刘令公这般,也有可以为庇荫的阿父,有慈祥的阿母,有互相扶持的兄弟,我定也不会如此。”袁席平静的说着,朝着刘懿行了一礼,便要下车,刘懿面色羞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急忙拉住了他,“是我不对,莫要怪罪,我口无遮拦,其实我并不是……”
“不必如此。”
“显奕啊,与我打个赌如何啊?”
“好。”
“若是你能在尚书台的位置上坐满十年,我为你击鼓奏乐!!”
“若是我不能呢?”
刘懿思索了许久,方才笑着说道:“那你就给我的孙儿当启蒙老师!”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了尚书台内,尚书台内的官吏们早就听闻了今日的事情,在看到袁席下了马车之后,便急忙出来迎接了,袁席下来一一与他们相见,这些人都是诸葛令公麾下的能臣干吏,人数并不多,只有十三人,袁席对他们也很是客气,这些官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就害怕新尚书令为了去除诸葛令公的影响力,将他们驱赶出去。
虽说诸葛令公不在了,可诸葛家族还是存在的,这些官吏与诸葛瞻,诸葛恪的关系也很是亲近。
而诸葛令公逝世之后,他的公子以及侄子,都是得到了很大的赏赐,如今在庙堂内的地位迅速提高,亦然成为了年轻一代里地位最显赫的存在。
袁席坐在上位,其余官吏们皆然坐在了他的两侧,这些官吏们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怪异,毕竟,原先这个位置只属于诸葛令公,而对于袁席而言,他坐着心里其实也是不安,毕竟他从前都是坐在两侧的,沉默了片刻,袁席方才跟他们询问起了尚书台内的诸事,官吏们一一回答。
尚书台主要便是负责督促各府的执行之事,在严格意义上,是统帅着诸府的,要合理的对诸府进行分配,要管着他们的合作,以防他们之间闹出矛盾,另外便是要给与各府帮助,袁席拿起了笔墨,非常认真的记下了他们的言语,这让官吏们很是不适,过了一个多时辰,袁席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说道:“这些事情,我都已经记录下来了,诸葛令公原先所施行的政令,我觉得非常的合适,不需要加以改进,就按着原先令公还在的那些规矩,继续操办罢,令公先前吩咐的,诸公继续去做便是,我便不多说了……”,袁席如此言语,众人大喜。
他们先前也曾担心袁席上任之后会乱来,将诸葛令公的诸多政策瞎改一通,好在这个人还是有自知之明,没有乱来,既然是按着原先的规矩来,那就好办了,众人朝着他一拜,方才各自忙碌了起来,袁席也是进了诸葛令公的书房,开始忙诸葛令公所定下来的其余事。
最先便是运河之事了,此事诸葛令公操办了近四年,也不曾办完,如今还在挖掘修建之中,袁席只是看着书房那巨大的水利舆图,头便不由得疼了起来,那舆图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日后的水利之计划,各种图画标记看的袁席目瞪口呆,好在他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是没有诸葛令公那样的才华的,也没有什么失落感。
从书架内拿出了一本关于水利以及运河的谋划书,对比着舆图上那些标志,他便开始认真钻研了起来。
……
朝中大臣原本以为,袁席来担任尚书令,那定然是一件会改变庙堂内局面的大事,可是没有想到,袁席担任尚书令之后的许久,整个庙堂都是格外的宁静,袁席对待他人非常的温和,平日里都是在尚书台内,足不出户,据尚书台内的官吏们透露,为了弄懂诸葛令公在运河上的计策,这厮竟是在书房内日夜不休的钻研了数个月,头发都要掉光了,却还没能钻研出什么名堂。
最后交予官吏们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运河挖掘文牍,毫无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