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贵霜的事情,诸葛亮又说起了国内的事情。
“贵霜之覆灭,让臣看透了许多……”,诸葛亮如此说道,对于刘熙而言,同样也是如此,他也是畏惧,自己的后代里,会出现一个如韦苏提婆那样的傻子,光是靠着一己之力,就能毁掉一个帝国,这样的人才,大汉皇室也不知是否会出现。
聊到了深夜,两人只觉得还是有很多话没有说完。
刘熙突然问道:“对了,仲达呢?他为何没有一起赶来啊?”
诸葛亮皱了皱眉头,说道:“仲达,他病了,病的很重,也不知为什么,太医令说,可能是旧疾复发,我先前也去看过他了……唉,也不知他是出了什么事情……方才忘了说他的事情了,若是可以,陛下务必要去看看他。”刘熙点了点头。
送走了诸葛亮,刘熙还是坐在厚德殿内,沉思着,可他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却是没有人知道的。
次日,刘熙急忙叫人驾车,再一次离开了皇宫,不过,这一次,他可是事前告知了皇后的,他这次要去拜访侍中令,据说,侍中令大病在榻,他得要前往司马懿的府邸上,看望他。
马车赶到了司马府邸的时候,已经有黄门提前告知,故而大门敞开,司马家的奴仆们站在两旁,恭恭敬敬的等待着天子驾临,刘熙下了马车,领着一众亲随,走进了府邸,众人大拜,刘熙让他们起身,他也不是初次来此处,不需他人带路,便一路朝着内室走去。
当他进了屋,便是闻到了空气里那难闻的气味。
刘熙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床榻,司马懿正躺在床榻上,盖住了身子,可从他的脸上,便能感受到他的虚弱,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肉,脸颊也陷进去了,看到天子进来,司马懿只是虚弱的睁开了双眼,挣扎要起身,刘熙急忙扶住他,让他继续躺了下来。
“仲达啊……唉,你怎么就病成了如此模样啊?”
“臣也不知……或许是感了风寒罢……劳烦陛下亲自看望……”,司马懿虚弱的说着,眼里也是浑浊,看起来好似随时都要离去,天子斥退了众人,两人便在内屋聊了起来,聊了许久,刘熙这才叫来了黄门,将一小瓶药水放在了司马懿的身边。
天子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悲恸,他盯着司马懿的双眼,极为诚恳地说道:“仲达啊……这是西州给朕上贡的神药,据说能包治百病,尤其对你这样的,极为的有效,仲达啊,你我几十年的交情,这瓶朕就留在这里了,你一定要服用,勿要忘了……”
“如此贵重的药……臣担当不起啊……”
“呼……不,你担当得起,朕十几岁的时候,便与你相识,过去了如此多年,你与孔明,都是朕的至亲,朕不能看着你们病重而不管,朕还有要事,便离开了,这药水,你勿要忘了服用!”
刘熙说完,也就转身离开了此处,送走了天子,司马懿无力的躺在病榻上,快一年了,他愈发感觉身体虚弱,越来越无力,终于,还是病倒了,或许是自己在厚德殿内过于疲乏?司马懿想着,又看向了那瓶药,天子留下这个药,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为何那么着急的想让我喝下去呢?
莫非……
司马懿眼里闪烁着精光。
而刘熙回到了厚德殿,便处理起那些各地的奏表来,齐悦站在一旁,服侍着他,刘熙操劳了片刻,便又有些累了,舒展了一番身子,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齐悦这才笑着说道:“国家,还是在为侍中令的事情而担忧么?”
“是啊……朕很担心他。”
“国家不必担心,这两年里,他在皇宫里喝的茶水里,都是慢性之毒,他中毒已深,没有解药,是必死无疑的。”
“朕今天过去……将解药留给了他。”
“啊??国家……这是为何啊??他喝了解药,那先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白费了么??”
刘熙有些痛苦的睁开了双眼,“他是朕的好友,他陪伴了朕几十年的时日,朕不能看着他离去,朕给他留下了解药,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是否会喝下朕留下的那瓶解药了……朕,仁至义尽了。”
“国家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