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括严厉的看向了冒顿,冒顿急忙改口说道:“晚上就过去将他骂一顿!”
赵修点着头附和。
赵括沉思了许久,他说道:“是战争。”
“什么?”
“让我烦心的是战争啊……我多么希望天下人都能和睦相处……可是,南方的百越,袭击了楚地,杀了不少的百姓,如今我们要征伐百越,又要死很多的人了……”
“大父……战争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冒顿异常坚决的说着,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恍惚地说道:“哪怕天下只剩下了两个人,他们也一定会为了谁先吃第一口肉而打斗……”赵括听闻,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他说道:“这就是庙堂和律法存在的意义,律法要保障百姓的安全,也要限制他们的行为,而庙堂则是具体的执行者,大家都遵守同一个规矩……”
“大父,强者制定规则……可谁是强者,却必须要通过战争来确定……”
“强者的含义,并非是你所理解的那么简单,在我看来,心怀仁义之心,有着为天下苍生的理念的人,才是最强大的人……战争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反抗不公,绝对不是为了强行的给对方制定规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规则,正确的规则……”赵括说了很多很多,从正义和不正义的战争开始,结合自己这一生的战绩,平静的叙述着。
这一天,冒顿和修都听的非常认真,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出去玩耍的。
赵康终于出征了,这一次,他是要带着北军赶往楚地,再进攻百越地区,而李斯已经开始下令,让楚地的官吏负责征集粮食辎重,做好帮助赵康出征百越的准备。北军的校场距离咸阳并不遥远,就在咸阳以北,皇帝修建的这座校场,规模还是非常大的,可以说这里是一座新的军事城池。
城池内没有百姓,而在其他方面,则是跟城池没有区别,有士卒们可以居住的民居,有医官,有放养的牲畜,赵康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士卒们正在进行操练,北军的操练制度是赵括与魏缭共同制定的,可以说,这是最先进的操练办法,这些年里的操练与军演,使得北军成为了秦国与众不同的一支军队。
他们完全听从将军的命令,相互配合默契,身体强壮,装备精良,同时具备了不错的文化水平,接受了马服书的熏陶,仁慈而又强大的战士高……不对,是一支仁慈而又强大的军队。赵康拿着虎符,顺利的掌握了这支军队,这些人在接受了长期的操练之后,秦国军队本身具有的哪种统一性,被他们所放大,一丝不苟,整齐有序。
赵康有些惊喜,在他巡视北军的时日里,他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这些士卒们虽然严肃铁血,可是平日里的精神状态却非常的不错,这里都是一些热血,勇敢的年轻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却亲如兄弟,马服书所起到的影响是巨大的,它里头所拥有的思想直接的改变了这些将士们,让他们变成了赵括的信徒。
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国家最强大的军队听命于一个权贵,只是嬴政对赵括没有任何的忌惮,才能促使这一切,当然,他也没有必要忌惮,说真的,要不是群臣拦着,嬴政还真的想强行给赵括按一个太上皇的爵位。赵康作为赵括的儿子,他在这里的威望是非常高的,武成侯嫡子的身份比虎符还要管用。
过了几天,赵康就带着这支全新的军队离开了咸阳,当初赵括与魏缭制定操练办法的时候,就提出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操练办法,要让将士们从内到外的强大,让他们拥有强大的体魄,更要让他们拥有坚定的内心,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果然,当赵康说出了百越“屠民”的几个事情后,北军将士们就燃烧起了斗志。
这让赵康有些惊愕,他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个父亲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赵康的带领下,北军的将士们踏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南越赶去,而赵康的副将,则是北军原先的两位位高级统帅,在秦国建立后,相应的军队体系也是改变了,从底层的伍长什长这些,再到校尉,再到将军,赵康的一位副将是他的老熟人,王贲,王翦前往西北边陲,坐镇在那里,而王贲则是继续在北军,操练军队。
另外一个副将,唤作屠睢,屠睢与赵康并不认识,不过据说这位从前在巴蜀接替李冰担任太守,立下了不少的战功,皇帝觉得比起治政更适合打仗,就让他来担任将军,这位将军为人粗狂,颇为豪迈,是一位典型的秦国将军,赵康只是与他见了几面,就喜欢上了他,两人也成为了朋友。
赵康当然不知道,这位屠睢将军,就是原本历史线上前往征伐南越的大秦将军,而这位将军的麾下,则是有两个年轻的校尉,一个唤作任嚣,一个唤作赵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