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赶往了雍城,她要去那里修养一段时日。
嬴政对她的离去,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她在不在咸阳,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她从不来看自己,而自己也根本不愿意看到她,在送走了赵姬之后,嬴政居住在赵括身边的时日也就更多了。在这个时候,赵括也是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赵括是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标点符号,在这个时期,其实是有标点符号的,可惜,这个时期的标点符号并不成熟,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故而很多文章是可以得到不同的解读的,赵括大概是因为继承了原身记忆的缘故,故而一直都没有感觉到那种违和感,直到赵康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读书的时候,赵括从他那奇怪的分段里惊醒,自己为什么不弄出现代的标点符号呢?
赵康坐在院落里,受到了逼迫的他,无奈的拿着书,摇头晃脑的开始读:“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赵括坐在房子里,按住自己想要去抽赵康的冲动,便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标点,开始做起了测验,在他做测试的时候,他听到了赵政的训斥声,随后,秦王就走了进来,看到父亲正在写什么,他也没有打扰,就坐在了父亲的身边。
赵括正在为自己的马服书做着注释,他写了一段话,随即加上了逗号,又加上了句号,最后又加上了感叹号,问号,顿号,冒号之类的东西,经过他的简单测试,他觉得这还是可行的,若是推广起来,也绝对是有用的,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后来那样为先人大量的做注释的情况。
在后来,出现了学者们热衷与为先人的书籍做注释的情况,结果因为每家的注释不同,分段分章不同,出现了很多的学派,互相的征伐,歪曲了先人的学说,甚至对此进行篡改,赵括觉得,标点符号若是能得到推广,不仅是方便了如今的阅读者,更是方便了后来的人,能够更好的理解前人的想法。
嬴政坐在一旁,看着所写下的那些奇怪的符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赵括越写越多,甚至还写出了艾特符号,他思索了片刻,发现这个符号没有任何用,便又删掉了,这甚至都不算是标点符号……他写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赵政,方才指着自己所写的内容,说道:“你看,这是逗号……这是句号……”他又为秦王讲解起了他们的作用,秦王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着头。
秦王也瞬间明白了赵括的想法,的确,吕不韦在处理各地的奏表的时候,也要耗费心思来进行分段,因为如今的符号尚且没有成型,没有得到完全的推广,故而会出现一大段连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区分的情况,而分段也一直都是读书的一个大难题,嬴政年幼的时候看书,就因为分段而读不懂文内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如今,父亲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父亲……有了这个符号,倒是方便了读书,也方便了学室的子弟。”
赵括脑海里忽然又有了想法,那如果是简化汉字,甚至是提前弄出拼音来呢?他记得,自己当初认识文字的时候,可就是从拼音开始学习的,他想着这些,又看了看面前这造价昂贵的纸张,如果纸张的造价能再减少一些,推广率能更好一点就好了,在竹简上来做这些,实在是不容易啊。
在这个时候,秦王终于看完了所有的符号,他开心的跟父亲谈论了起来,两人聊了片刻,嬴政这才开口询问道:“父亲,我有一件事想要跟您请教。”赵括点了点头,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事,说道:“嗯,你问吧。”
“父亲,我本来以为自己有能力亲政,可是我跟随丞相处置政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远不如丞相,若是那些事情让我来做,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您曾今说,君王不只是要有志向,还要有能力。我也想要成为一个有能力的君王,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增加自己的能力,怎么可以变得像丞相那样善于政务,怎么变得可以像您那样善于军事……”
赵括一愣,这才停下了手里的事情,他认真的看着嬴政,说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君王是有能力的?”
“善于内政,精通军事……仁义爱民?”
“你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赵括毫不留情的训斥着他,赵括说道:“不同的位置上,能人的标准也是不同的,如果一个士卒他精通木匠的活,那他算是个有能力的士卒吗?如果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他精通诗乐,他能算是一个有能力的将军吗?”
“对君王而言,最重要的能力是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德行和缺点,将他们放在最适合他们的位置上……”赵括说着,方才劝说道:“你要做的不是让自己有吕不韦,或者我这样的能力,而是去得到更多的像吕不韦,像我这样的人,将他们放在适合他们的位置上,是你要分出谁能用,谁不能用,远离小人,亲近贤臣……”
“这才是君王最重要的能力,你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哪怕你不会打仗,不会去处置政务,这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你让会打仗的人为你去打仗,让精通内政的人为你来治理国家,这就可以了……政啊,看看天下的君王吧。”赵括坐了下来,面色变得非常的认真,而嬴政也坐在了他的面前,听着他的话。
“天下的君王,有像燕王这样的人,你想想这样的君王,我听闻他性格暴虐,殴打老臣,反复无常,不听大臣的劝告,又好炫耀,从不想着去治理国家,每天都是想着如何享受,不断的抽调百姓去服徭役,不将庶民当作自己的子民,任由官吏去欺压他们,战败之后,就将战败的过错丢给大臣,甚至要处死他,这样的君王,是你不能做的,也是一定会灭亡的!”
“有像齐王那样的人,你想想这样的君王,我听闻他毫无主见,在他母亲逝世之后,他再也不去处理国内的事情,整日在王宫里悼念自己的母亲,也不懂得用人,他任用一个唤作后胜的贪婪小人,任由这样的小人来侵害齐国,残害百姓……这样的君王,也是迟早要灭亡的!”
“有像赵王这样的人,他爱才如命,却不懂得如何任用他们,他总是去奖赏那些新来的大臣,却怠慢了原先的大臣,他的心思是放在了收集人才之上,而不是任用人才之上,他太迷恋权力了,为了权力甚至不惜要迫害自己的封君,这样的君王,或许不能让国家被灭亡,可是一定不会强盛!”
“有像魏王这样的人,他忌惮自己的胞弟,任用人才时看他的家世而不是能力,为人暴躁,急于求成,做事从来不能坚持下去,看不到成果就要放弃,甚至为了领土而绑架自己的大贤,送给其他的国家,这样的君王啊,无德至极啊,他也一定是要灭亡的。”
“还有像韩王这样的人,他用申不害的学说来治理国家,他不相信自己的大臣,他自大狂妄,总是自以为是,以自己为重心,从不顾及他人……昏庸无道,像他这样的君王,也是迟早会灭亡的!”
嬴政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着头,牢牢的记住了这些反面的教材,赵括这才说道:“政啊,要以他人为戒啊,绝对不要效仿他们,你要看到他人的过错,再思考自己的行为,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行为跟这些君王有些相似了,你就得即使的去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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