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必多说了,他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就是回到韩国,又能怎么样呢?既然他在秦国能得到尊重,这也是很好的事情,让他继续在秦国吧,或许他以后还能在秦国得到封号……哈哈哈~~”韩王又笑了起来,他看着张平,感慨道:“寡人真的是老了,当初那个躲在寡人身后的孩子,如今都在秦国担任要位……”
“这样吧……寡人给秦王写一封信,让他照顾一下韩非……”
“上君……您若是真的为他着想,又不想让他返回韩国,那还是不要写信了,不然,只怕会引起秦王的忌惮……”
“哦……也好,那就不写了。”
“张相啊……等到寡人完成了复仇,您就是寡人的范蠡,寡人一定会让您比范蠡还要富有!”
“唉……臣从不想过要为自己谋求财富……”张平说着,又在心里默念道:只要让我看不到韩国灭亡的那一天,我就知足了。
……
魏王坐在王宫内,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恼怒。
他看着一旁的龙阳君,有些恼怒地说道:“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您就……就做出了这《户律》?”龙阳君站在一旁,魏王的训斥,让他有些手足无措,魏王从不曾如此严厉的批评他,龙阳君继续说道:“上君……制定律法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征集了国内的学者,他们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白天和夜晚都不敢休息,方才完成了这律法……”
原来是在当初,董成子在赵国修订律法,马服君提出各国都需要一个完整律法的时候,魏王就想着要制定魏国的律法,最初也是通过抄袭秦律的方式,不过秦律跟魏国的实际情况不太相似,需要做出改变,于是乎,魏王就让龙阳君来负责这件事,在秦律的基础上,设立出一套完整的魏国律法。
魏王看着手里的竹简,这是龙阳君递给他的《户律》和《奔命律》,其中内容都是对“假门逆旅、赘婿后夫”的惩罚规定。魏王有些暴躁,看着这些竹简,又将它重重的放在了案牍上,他有些恼怒地问道:“惩罚一些商贾赘婿,这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来,寡人的学者就想着要如何惩罚商贾和赘婿??”
而魏王的身边,并不只是有龙阳君一个人,在魏王的面前,还坐着一个年轻的文士,这位文士身材高大,看去来气宇轩昂,颇为不凡,他看到魏王与龙阳君的争执,便抬起头来,开口说道:“上君您所说的不对,在我看来……”
“寡人是在跟龙阳君说话!”魏王非常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愠怒,他没有再说话,直视着前方,龙阳君只好说道:“上君,魏国的疆域辽阔,百姓也不少,可是有些百姓却放弃了城池,逃到野外来自己开垦土地,有的为了享福去做了人家的赘婿,后父,很多人畏惧农税,就去做了商贾,店主……”
“我们所制定的律法,就是惩治这些人,不许他们独立为户,不授予田户房宅,而编为户籍,是魏国目前最应该施行的工作,编订户籍之后,对户籍上的户,按着人数给与田地和宅基,将魏国的大量土地分给这些百姓,增加魏国的实力,同时,修订户籍,也能起到更多的作用……”
魏王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这不就是秦国的办法嘛?”
“不,这跟秦国的户籍是不一样的,是秦国根本无法实现的,我们并不设立农户,匠户之类的,我们会给所有登录户籍的百姓分发土地,秦国是按着爵位来分发土地……”龙阳君又说起了不同之处……魏王越听越是无趣。
“根据法令,这些身份低下的人,要三代以后才能改变身份,而且,三代之后,要做官的,还是要在官籍上写明是赘婿之后。”龙阳君认真地说道:“通过这些办法来增加从事耕作的人,来稳定住国内的情况,增加魏国的实力……”
“好了!寡人知道了!”魏王叫道。
龙阳君委屈的低着头,双眼泛红。
魏王看到龙阳君如此模样,怒火荡然无存,他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地说道:“寡人并不是对您生气,只是国内的群臣,做修订的律法并不能达到寡人的期待……请您不要在意。”龙阳君委屈地说道:“臣是负责这件事的人,若是有过错,也是臣的过错,请您责罚。”
“唉……算了,就这样吧,让各地都施行新律。”
魏王无奈的摇了摇手,这才笑着对龙阳君说道:“请您坐近一些……”龙阳君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魏王面前的年轻人,魏王这才想起,自己面前的人,这人是段干子给自己举荐的,说是什么大贤之后,公室子弟,可是魏王并不认识他。魏王将他教来之后,还来不及跟他多说什么,龙阳君就找了上来,拿着这耗费了多年所编订的律法来气自己。
魏王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有些随意地说道:“寡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龙阳君商谈,请您改日再来拜访吧。”
年轻人笑着站起身来,朝着两人轻轻一拜,便离开了王宫。
他刚刚离开王宫,就看到了远处驾车而来的段干子,段干子显然也看到了他,他笑着跳下车来。
“魏缭……怎么样了?上君授予您什么官职啊?”
“没有授予官职,上君命令我离开魏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