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是奖励耕战,这是为了增加税赋,富国富民,商鞅和吴起的变法都是这样的,只有建立成型的奖罚制度,百姓才会心甘情愿的为爵位而作战,这样一来,也能打破贵者的地位,使得百姓也能有往上爬的机会……”
“哦……您的意思是学秦人去砍头?”
“嗯……”
“然后呢?”
“举贤能,我听闻:当初魏文侯礼贤下士,使得魏国称霸数百年,而齐桓公开辟稷下学宫……”
“好了,就是礼贤下士,开学宫?说下一个。”
“反壅蔽,要让您下达的命令准确即时的传达到臣工的府衙,臣工的府衙也在第一时间把王宫下达的命令传达给广大百姓,让您与百姓互通有无,打破君王被奸佞所包围的态势,我听闻:君主能清晰明快的了解民生疾苦,不偏听偏信,而臣民的意见也可以高速地直达楚廷……”
“不是……您说了这么多,到底是要怎么去做?”
“就是设立专门的官员,来传递您的命令,并且将您的命令推广给百姓,若是百姓想要控诉当地的官吏和贵者,可以让这些官吏将他们的话带到您的身边,就是跟秦国那样,让君王的命令能到底层,让底层的声音能到您的耳边……”
“您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楚王有些惬意的坐着,又令人拿来一些吃的,楚王准备边吃边听。春申君本来还想要说上几句君臣之间的礼仪,刚张开嘴,楚王就把一个削好的梨给塞到他的嘴里,黄歇只好拿着吃了起来,两人就随意的坐着,楚王继续问道:“还有呢?”
“禁朋党!那些老家伙结党营私,狼狈为奸,对有不同政见的人大肆攻讦,我们直接定下律法,弄死这些老家伙!”黄歇再也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词了,咬了一口梨,气冲冲地说道。
楚王吃的脸鼓鼓的,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早就该这样了,寡人想要弄死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是互相庇护,掩盖错误,他们举兵叛乱,甚至都有人来保,寡人还不能杀??这是什么道理?”
黄歇又说道:“所以该加上一条,明赏罚,只要是犯错的,全部都给杀了,也别搞什么宽恕,就定下这样的律法,不服从的都给杀了!”
“嗯嗯……这条好,这条好,最先就施行这一条吧。”
“最后就是移风易俗,这也是屈平最强调的一点,杜绝国内的不良之风,严禁贵者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损坏国家的利益,我觉得,还可以加上一条,楚国的疆域太大,每个地方的人说着不同的话,用着不同的习俗,有不穿鞋的,有涂脸的,甚至还有不穿上衣的,我觉得,可以改变民俗,让他们用同一种话,穿一样的衣服……”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寡人就想起来了,当初封给你的吴地,你还记得吧?寡人跟你过去查看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女子,也不穿上衣,寡人吓坏了……”楚王笑着说道,黄歇摇着头,说道:“您看起来是不太想要禁止她们啊?”
“哎,寡人也是想着要尊重当地习俗嘛!”
“我听闻:无礼的君王吃梨是会被噎住的。”
“哈哈哈,这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这是我自己编的,你以为圣贤的话那么多啊,劝谏君王的人用出圣贤的话,其实里头大多都是自己编出来的。”
君臣两人大笑,又聊了许久,这才定下了即将在楚国内施行的变法,两人正谈论着,便有武士走了进来,楚王急忙坐了起来,模样肃穆,黄歇也不再发笑。楚王令武士将国内的大臣叫来,等到武士出去后,楚王这才让黄歇扶着自己站起来,两人朝着大殿走去,就在这里等待着群臣到来。
等到楚国群臣到来之后,楚王肃穆地说道:“寡人听闻:国家想要强盛起来,就要按着国家时机的情况来不断的改进制度,停下步伐不愿意做出改变的国家,是要灭亡的。寡人这次将诸君叫来,就是为了变法的事情。诸君有什么可以教给寡人的呢?”他说完,黄歇便站起身来,认真地说道:“我认为,大王可以任用屈平的政策。”
群臣顿时惶恐,纷纷提议,变法是涉及到很多领域的大事,是不能急切的操办的。
何况屈平大夫所设立的政策制度也未必就适应如今的楚国。
楚王看向了黄歇……黄歇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在辩论方面的才能。
黄歇站起身来,看重群臣,开口说道:“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