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学过历史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邪!赵括在心里暗骂着,察觉到许历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他第一次摆起了赵国人的架子,认真地说道:“我听闻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个与曾子一样姓名的同乡杀了人,有人找到了曾母,告诉她:曾参杀人,曾子的母亲说:我的儿子不会杀人,没事一样的继续纺织。”
“又有人来找曾母,告诉她:曾参杀人,曾子的母亲有些疑惑,不再纺织了,有第三个人来找到曾母,告诉她:曾参杀人,曾子的母亲丢下了手中的杼,翻墙逃走了。”
许历若有所思的看着赵括,赵括又说道:“如今上君信任廉颇将军,能比得上曾母信任曾子嘛?”
“不能。”
“那廉颇将军的风评,又能比得上曾子吗?”
“也不能。”
“就是以曾子的风评,曾母对他的信任,也不能阻挡住流言,那上君与廉颇将军的事情又能怎么样呢?”
许历庄重的站起身来,朝着赵括一拜,赵括急忙起身,避开了他的大礼,许历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想到,括你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或许,你来担任将军,真的可以击败秦人。我会防止这些流言进入上君的耳朵,你的这些话,我一定会告诉上君的。”
“千万不要告诉上君,免得他真有了用我来取代廉颇将军的心思!”赵括叮嘱道,许历点了点头,这才走出了室,赵括将他送到了门口,幸正站在门口,看到他出门,急忙避开,许历这才想起了他的事情,不悦的对赵括说道:“马服君在的时候,常常对我说,远离小人亲近君子的人才能有作为,你如今重用他这样的小人,却无视同乡的贤才,是什么道理呢?”
赵括一愣,“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个人,在我进门的时候跟我索取贿赂,可以知道他是一个小人,而马服的监门,能拦下我的车,秉公办事,能知道他是一个君子,我希望你能远离小人,重用监门那样的君子。”许历吩咐着,这才上了马车。赵括皱着眉头,回忆着那位笑容满脸,弯腰屈膝的监门……
莫非我们乡的监门换人了??
他平日里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君子啊。赵括正想着,一旁的幸却是跪坐在了地面上,羞愧的低着头,说道:“我丢了少君的颜面,希望少君能够处死我。”
赵括看着他,长叹了一声,这些日子,他也是看出来了,他的麾下,也就只有个幸是真正可以任用的人才,这些时日里招待各种来客,或者阻拦一些胆大妄为的骗子,幸都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赵括让他来负责接待的事情,若是没了他,想了想戈那昂首挺胸的模样,赵括还是觉得幸留下来更好。
“我不责怪你这次的行为,但是有道德的人喜欢钱财,都是要通过正确的方法来获取的,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幸朝着赵括再次大拜,双眼通红。
“我记下了,因为少君对我的恩德,我愿意跟着少君死去。”
赵括笑了笑,将他扶起来,便回了院,他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愿意跟着家主死去,并不是一句空话。
在秦穆公时期,他曾设酒席来款待群臣,在席间,他说:“我们君臣活着的时候如此开心,若是在死了之后也能在一起多好啊。”于是乎,奄息,仲行,针虎这三人大臣就对他说:“我们愿意跟着您死去。”后来,秦穆公死了,这三人立刻自杀,跟着秦穆公一同去享乐了。
在这个最讲信义的时代,同生共死,绝对不只是一句空话,只有最为忠诚的门客,才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