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萨大妃抬起一只手,手中多了一只瓷瓶子,丢了过去,道:“这里面也是毒药,但是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你服下这里面的毒药,身上的痛苦会立刻消失。”
毗沙门全身经脉之内就如同有无数的虫子在横冲直闯,又像千百只蚂蚁在其中撕咬,他几次运功想要阻止这样的感觉,可是越是经脉之中劲气一旦运转,那撕咬之感便愈加严重,几乎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此刻只想着解除这样的痛苦,再顾不得其他,伸手拿过瓶子,打开瓶塞,毫不犹豫便往口中倒下去。
那极度的痛苦,那是宁可死了也无法忍受。
果然,毗沙门服下服药之后,只是片刻间,神情便慢慢平静下来,他盘膝运功,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楚欢等人盯着毗沙门,却忽然见到从毗沙门的鼻孔之内,飞快的冒出几只细细的虫子,古萨大妃蹲下身子,一只手放在沙面上,掌心朝上,那几只虫子速度奇快,如同夜鸟还巢般,很快就爬到了古萨大妃的掌心,然后便不再动弹,而古萨大妃已经合起了手掌。
见得此景,楚欢早有预料,倒并不惊讶,媚娘等人却都显出惊讶之色,显然是想不到区区几只小虫子就能让毗沙门生不如死。
毗沙门顺了顺气,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方才他状若疯魔,但是这片刻之间,就恢复了从前的淡定之态。
他目光一寒,盯住古萨大妃,猛然间厉吼一声,身躯前欺,便往古萨大妃抓过去,只是他体力和精力几乎耗尽,再加上受伤,动作却远不如从前那般轻盈迅速。
古萨大妃武功不强,立刻后退,玉红妆却已经迎上前去,双掌拍出,古萨大妃却已经叫道:“毗沙门,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毗沙门身形一顿,随即冷笑道:“将解药交出来!”
“解药?”古萨大妃笑道:“你说的没错,你身中之毒,确实有解药,而且我确实知晓,不过我可以保证,普天之下,除我之外,绝无第二个人能解你身上之毒。”
毗沙门眼角抽搐,双拳握气,冷哼一声。
“你身体的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一旦发作,痛苦比方才还要难受得多。”古萨大妃淡淡道:“如果你想承受那样的痛苦,大可以现在来杀死我。”
毗沙门冷声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可太多了。”古萨大妃笑道:“你是心宗四大天王之一,无论武功还是权谋,都非比寻常,你若是尽心听从我的吩咐,我自然会让你一直活下去。”
毗沙门脸色一沉,乾达婆王玉红妆已经冷笑道:“古萨大妃,你想的也未免太过轻巧,此人是心宗叛逆,怎能由你处置?更何况他无论犯下怎样的罪孽,目下还是心宗弟子,岂能由你操控?”
楚欢心下却是赞同玉红妆所言。
他心中也很清楚,古萨大妃败在摩诃藏之手,必然不会甘心,此番前来西域,恐怕不只是为了避祸那么简单,想来还另有蹊跷。
毗沙门是西梁国师,掌控西梁大轮台,手底下的高手不在少数,而且摩诃藏显然对此人还算信任,如果能将此人控制住,未必不能借助毗沙门之手重新改编西梁的局面。
楚欢自然希望西梁陷入内乱,彼此消耗,如果摩诃藏一统西梁,休养生息,终究是中原的心腹之患。
只是他亦明白,毗沙门此人阴险无比,如果就此轻易放他活命,等他回到西梁,固然会让西梁重掀风浪,亦会成为自己日后的隐患。
“你们放心,毗沙门是你们心宗的人,我自然不会忘记。”古萨大妃浅笑道:“你们心宗要惩处他,我也不会阻拦。”
她是个极聪慧之人,见得玉红妆反应激烈,自然不会明面相争。
毗沙门眼角跳动,眸中寒光闪闪,却并无多言。
楚欢此时才快步上前,经也顾不得边上有人,一把抱住媚娘,媚娘先是一怔,随即现出甜甜笑容,轻声道:“你不怪我啦?”
楚欢道:“该罚还是要罚,回头再家法处置。”心中却是感动爱恋,放开媚娘,又过去要抱黛儿。
玉红妆似笑非笑,黛儿却显然不好意思,微微闪躲,不过表情柔和,左右瞧了瞧,那意思便是说,并非不让你抱,只是这里有人。
楚欢知道黛儿心思,哈哈一笑,古萨大妃也已经笑道:“楚大人真是好福气,身边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左拥右抱,可不是已经忘了西梁那位吧?”
她说的自然是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