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兀台微微变色,冯破虏却是抬刀砍过去,周庭见状,失声道:“刀下留人……!”而安雷却显出喜悦之色。
刀光闪过,术兀台却是安然无恙,只是将绑住术兀台的绳子砍断。
安雷顿显失望之色,周庭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松了口气。
术兀台挣脱绳子,看向安雷,满面怒容,咆哮一声,便要往安雷扑过去,安雷却也是握起拳头,正要迎上,又是刀光一闪,冯破虏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术兀台的脖子上。
术兀台顿时不敢动弹。
“本将刚刚说过,大敌当前,不可内讧。”冯破虏冷着脸,“这是本将的军令,谁若违抗,立刻军法从事……!”
术兀台似乎有些不甘心,却没有说话。
“术兀台,安雷,你们两个现在就立下誓言,不可互相厮杀。”冯破虏冷声道:“如果可以做到,今次之事,本将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做不到,本将现在就在这里砍了你们。”盯着术兀台,厉声道:“你说,能不能做到?”
术兀台虽然满面怒容,但是刀架在脖子上,却又不敢反对,终是微微点头,冯破虏看向安雷,安雷犹豫一下,也终是点头。
冯破虏沉声道:“那好,你们现在就立下誓言,绝不会互相厮杀。”
在冯破虏的刀锋之下,二人无可奈何,只能立下了誓言,冯破虏见状,这才收刀,术兀台和安雷互相瞪了一眼,虽然立下誓言,但是双方心里显然不甘。
冯破虏收刀入鞘,这才向术兀台道:“你的兵马正往这边过来,你现在就过去让他们撤回本营,谁要是敢闹事,杀无赦。”
术兀台冷视安雷一眼,终是答应一声,恨恨出帐,还没走出帐门,冯破虏已经道:“你令麾下兵马回营之后,立刻赶回来,安雷,派人去通知范佩西和伊布,令他们立刻赶到这里,本将要召开军事会议。”
安雷却是皱眉道:“侯爷,恐怕我的人叫不来他们。”
冯破虏一怔,随即明白什么,眉头锁起,却是出帐派了自己手下随从,赶往其他两营传召另外两名夷蛮万户。
等一切安排妥当,冯破虏这才看向身边的周庭,刚才脸上的冷意已经散去,却是向周庭含笑道:“长陵侯,先前多有怠慢,可不要见怪。”
周庭此时倒是根本不会在意什么怠慢不怠慢,皱眉道:“北勇侯,这些夷蛮人似乎矛盾很深,今日竟然发生如此大事,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破虏却似乎并不在意,笑道:“长陵侯多虑了,夷蛮人素来喜欢内讧,当年不正是因为他们自相残杀,我们河西才能够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这是他们骨子里的习惯,不必在意。”
见冯破虏并不以为然,周庭更是担心,道:“侯爷,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大敌当前,如果不能上下齐心,一旦上了战场,恐怕……!”
“长陵侯难道没有瞧见,这些夷蛮人虽然喜欢内讧,可是只要本侯一句话,他们就要俯首听命。”冯破虏却是充满自信道:“平日里互相争斗,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云山府有夷蛮四部,近万骑兵,如果没有一点矛盾,那倒不好控制了。反倒是互相有些矛盾,本侯才能平衡各部,让他们互相制衡。”
周庭却是摇头道:“可是据我刚才所见,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是矛盾那么简单,今次之事发生,我瞧这两个部族之间却是水火不容,侯爷威势极高,或许能够一时震慑他们,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就怕这时间长了,这两部仇恨日益加深,要酿出巨祸来。”
“长陵侯多虑了。”冯破虏却是不以为意,“便是那些夷蛮酋长,也对我们唯命是从,更何况区区几名夷蛮大将。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都已经立下誓言,这夷蛮人别的倒不怎么样,但是对誓言却是看得极重,既然已经保证过不会互相厮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似乎并不愿意多讨论这个问题,问道:“是了,长陵侯是奉圣上之命前来?”
周庭颔首道:“正是。圣上已经知道乔明堂叛国之事,所以下旨令我前来云山协助北勇侯守城,圣上下旨,只要北勇侯能够在云山支撑两个月,河西那边……!”
冯破虏却是皱眉打断道:“长陵侯的意思是,圣上下旨固守云山城?”
“正是。”周庭道:“西北军锋芒正盛,而且兵力甚众,所以圣上让我们将所有兵马调回云山府城,依仗城池的坚固,固守待援。”
冯破虏摇头道:“长陵侯,恐怕本侯不能遵从圣上的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