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安手下虽然有护卫,甚至有三名神衣卫,但毕竟只有区区数人,而卫陵乃是徐昶的地盘,莫说是神衣百户,便算是神衣千户,也不可能抵挡得住金陵兵。
“薛怀安,你们好大的胆子。”徐昶厉声斥责道:“竟敢在本王的地盘惹是生非,挑拨离间,本王又如何能饶你?”
薛怀安乍一听,不明徐昶意思,却是大声道:“徐昶,本官不管你玩什么花样,一切都冲着本官来就是,不必为难这些护卫。你要杀,尽管杀我,你放他们离开,他们只是本官的护卫,你若是连他们也不放过,本官做鬼也不饶你。”
楚欢闻言,倒是心中赞赏,这薛怀安虽然一介文人,为官之时颇有些八面玲珑,但是到了大关节的时候,却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倒颇有些风骨。
“西门大人,这便是本王送给楚王的第二件礼物。”徐昶回头,轻声向西门毅道:“他们在这里挑拨离间,想要让本王和楚王自相残杀,本王自然不会饶过他们,为了表明本王与楚王结盟的诚心,本王将薛怀安的人头砍下来,交由你们送去给楚王,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和河西定武生死两立,不共戴天!”转身喝道:“将这几个人的首级给本王砍下来!”
“徐昶,你这卑鄙小人。”薛怀安厉声骂道:“要杀冲着本官来,不要杀他们。”
边上的金陵兵却是遵照徐昶之令,便要将薛怀安等人按住跪下,砍了首级,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声暴喝,只见到王未羊猛然低下头,冲上前去,用脑袋对着靠近薛怀安的一名金陵兵狠狠撞了过去,王未羊动作奇快,而且出其不意,边上金陵兵固然没有反应过来,那被撞的金陵兵更是猝不及防。
这一撞拼了全力,势大力沉,那金陵兵“哎哟”叫了一声,边往后退,谁知身后便是持着长矛的同伴,来不及收枪,那长矛竟然已经贯穿那金陵兵身体。
四下里众兵士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恼怒交加,已经有人喝道:“刺死他们!”
王未羊却是厉声高喝:“刺客与我们无关!”
楚欢微皱眉头,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他倒也不怕王未羊揭穿自己的身份,就算徐昶知道自己身份,也未必敢轻举妄动,不过事情总会变的麻烦一些,倒是徐昶有心要将行刺之事栽赃到薛怀安等人身上,他倒是担心另生事端,厉声道:“都给本王杀了!”
此时薛怀安后面的另外几名护卫,知道必死无疑,却也是拼死一搏,几人纷纷学着王未羊模样,低头冲撞,金陵兵却是长矛齐出,乱枪之中,几名护卫纷纷被刺中,包括那两名神衣校尉,眨眼间便都被刺成刺猬一般,长矛拔出之时,俱都倒在血泊之中。
王未羊脸色铁青,却是横在薛怀安身前,金陵兵在四周围住,十几根长矛对准两人,王未羊厉声喝道:“谁敢动我?”
他声音冷厉,气势惊人,金陵兵一时间倒是有些畏惧。
薛怀安却是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王百户,连累你们,是本官的错,哎……!”
费庆却已经在旁边喝道:“还不动手!”
众金陵兵再不犹豫,挺枪便要刺,正在此时,却听得一个冷厉声音道:“住手!”
众人一怔,循声看去,出声喝止之人却是楚欢,虽然众兵士大都不认识楚欢,但是看到楚欢站在徐昶身旁,却也没有继续刺过去。
徐昶皱起眉头,楚欢却是上前一步,轻声道:“仁王,俗话说的好,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仁王对秦国的决心,我们已经看到,可是如果连薛怀安都杀了,只怕会对仁王的名誉有损?”
徐昶却是毫不在意,冷笑道:“本王杀的是秦国使臣,天下人知道,只会拍手称快。”
西门毅知道楚欢想要保住薛怀安,立刻道:“仁王,别人可以杀,这薛怀安,还真不该杀。”
“哦?”徐昶皱眉道:“此话怎讲?”
“仁王可知道,这薛怀安和楚王有些交情。”西门毅压低声音道:“当年秦国派使臣前往西梁,正使是这薛怀安,副使却是我们楚王,其实楚王多次对我们说过,薛怀安当初对他十分照顾,如果有机会,还要报答薛怀安。楚王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果……如果仁王在这里将他杀了,楚王得知,心中未必好受。”
徐昶眉头一紧,却也知道这事不假,楚欢和薛怀安一同出使西梁,天下皆知,心想难不成这两人的交情还当真不浅?
“仁王,依我愚见,不如将薛怀安交给我们,带回去交给楚王。”西门毅道:“楚王是杀是放,便都由楚王做主,可是仁王将此人交给楚王,楚王却是欠了仁王一个人情,您应该知道,楚王是个有恩必报之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