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心宗立宗以来,虽然八部众并非一直都相安无事,其中也有过争执,百年前甚至出现八部众动武之事,但却从来没有八部众自相残杀的惨剧。”叉博叹道:“而历代龙王也从无卷入争斗之中,更不曾听说有人敢对龙王动武……毗沙门竟然害了师弟,他这是弃宗入魔,犯下了大罪业,再难修成正果,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一脸肃穆。
迦楼罗却是盯着罗多,问道:“天王,敢问一句,毗沙门杀害龙王,你可在场?”
“本王若是在场,又岂容毗沙门害死龙王?”罗多冷声道。
“那不知天王又是如何知道龙王的死讯?”迦楼罗追问道:“诺矩罗是被毗沙门所伤不假,但却不能因为诺矩罗被毗沙门所伤,便确定龙王也被毗沙门所害。”
罗多看向楚欢,道:“楚兄弟,当日龙王遇害的情景,你如实说来,不要有隐瞒。”
迦楼罗和叉博禁不住对视一眼,心下都疑惑,暗想楚欢又是如何知道龙王遇害,难不成楚欢不但认识罗多,还认识龙王?
楚欢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点了点头,微一沉吟,才道:“鬼大师……就是你们说的龙王,被困在西梁境内,毗沙门似乎要从龙王身上得到什么,所以那天毗沙门忽然找上门,当时龙王已经身患重疾,所以被毗沙门所败。”
“重疾在身?”迦楼罗盯着楚欢。
楚欢点头道:“不错,龙王全身肌肤溃烂,似乎是患了麻风病,我见到龙王的时候,他的体力已经十分虚弱……!”心想叉博上一次提到龙王患有麻风病,他二人是师兄弟,对此了解应该正常,而迦楼罗倒似乎并不知情。
迦楼罗身体微微颤动,喃喃道:“原来……原来龙毒已经到了!”叉博又是唱了一声佛号,楚欢却是一怔,心想迦楼罗原来知道龙王患病,可是龙王明明是患有麻风病,为何迦楼罗却提及什么“龙毒”,这“龙毒”又是什么恶疾?
“你又是如何见到龙王?”迦楼罗满是狐疑之色,“又如何能够恰好碰上毗沙门与龙王之战?”
“这也是巧合。迦楼罗王,你应该知道,我曾经为秦国出使西梁,越过大沙漠的时候,有同伴被沙漠之中的白虎蝎所伤,危在旦夕,是西梁人告之龙王所在,他们说龙王医术高超,时常为西梁草原牧民疗伤治病,我也是无路可走,只能去求鬼大师,唔,去求龙王。”楚欢解释道:“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同伴不仅仅中了白虎蝎的毒,而且体内另有毒素,龙王便让我在那边暂住,等到解除了同伴体内毒素再离开,只是……只是没有想到,在毒素尚未清除之前,毗沙门便找上门。”看向叉博,“诺矩罗便是因为抵挡毗沙门,才被毗沙门所伤。”
“你既然知道诺矩罗,可认识戍博迦?”
“认识。”楚欢心想自己上次对叉博所言,叉博果然并不相信,一丝一毫也不曾告之迦楼罗,不过这也难怪,龙王乃是心宗第一高手,自己告之龙王死于毗沙门之手,当时又没有拿出十足的证据,叉博自然难以相信,但是也知道龙王之死非同小可,只能点头道:“其实在毗沙门找寻龙王之前,有一个罗汉就率人前去挑衅,名字我已经忘记,不过那人疯疯癫癫,头发卷曲,连胡子也是卷曲,此人的兵器是一根铁杖,十分沉重……!”
“那是伐闍罗弗多罗。”迦楼罗道:“是笑狮罗汉!”
“似乎就是此人。”楚欢道:“他闯进庙里,似乎是被龙王所伤,等他离开之后,龙王似乎就知道毗沙门很快便要到来,所以让戍博迦带着我的同伴离开,嘱咐戍博迦将我同伴体内的毒素解除。后来毗沙门果然前来……!”说到这里,神情黯然,“龙王嘱咐我躲在佛像之后,所以当时的情景我十分清楚。”
楚欢说话的时候,迦楼罗眼睛也不眨,死死盯着楚欢,等楚欢说完,他从楚欢的神情却是看出,楚欢似乎并无说谎。
叉博看向罗多,问道:“我们离开的时候,毗沙门并未跟随,他又是何时离开?”
“你们走后的一年。”罗多道:“他几次向我提出要东来寻找圣王,都被我拒绝,后来他擅作主张,带了一些人偷偷离开。”
迦楼罗道:“毗沙门素来沉默寡言,不拘言笑,想不到他竟然敢违抗法旨!”
楚欢忍不住道:“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毗沙门沉默寡言,只代表他心机深沉,带同部众不告而别,那是胆大妄为。”
迦楼罗冷笑道:“无论他有什么罪业,在没有破门之前,还是心宗天王,还轮不到楚王对他指指点点,任意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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