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调集兵马来夺甲州,就算他有疏忽,他手底下那帮人也定会提醒他。朔泉是他的根本,他绝不可能掉以轻心。”黄凃正色道:“如今朔泉,必然是四门紧闭,想要入城,绝非易事,未必是因为料到将军会奔袭朔泉,而是他们大军在外,自然要提防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轩辕胜才更是紧皱眉头,袁辽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将军,黄大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也是非常之时,楚欢绝不会疏忽朔泉的防守……!”
轩辕胜才沉默片刻,终是道:“那依黄大人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去西谷关。”黄凃立刻道:“楚欢既然已经夺下了甲州城,接下来必然是到处搜找将军,西北虽然辽阔,可是毕竟到处都是楚欢的人马,将军留在西北,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此时刻,最好的方法,便是先撤到西谷关,只要进了西谷关,楚欢便是倾尽西北兵马,也不可能越过雷池一步……!”
轩辕胜才冷笑道:“难道要让达奚彰看本将的笑话?”
“将军言重了。”黄凃道:“达奚彰是义国公他老人家一手提拔起来,受过你们轩辕世家的恩惠,而且楚欢诡计多端,将军功亏一篑,绝非将军之失,而是楚欢在西北势力太过庞大而已。将军撤到西谷关,有朝一日,定能够率军回到西北,一解今日之恨!”
袁辽拱手道:“将军,黄大人这番话,实在是肺腑之言。楚欢在西北党羽众多,拥兵自重,以我们眼下的实力,实在不是他的敌手,不如按照黄大人的意思,先退到西谷关,只要封锁住西谷关,西北粮草短缺,与关内的联系被切断,用不了多久,不用我们出手,西北自驾就会大乱起来,等到了那个时候,将军再率领我们打回来……!”
轩辕胜才走到一旁,一屁股坐下,似在沉思,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营地之中,军令传下,这三百骑兵当真是训练有素,有些人已经是睡下,听到军令,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收拾,按照轩辕胜才方才的吩咐,众将士穿戴齐整,配上马刀,将军粮分发到众人手中,各自携带,而后牵上各自的战马,便在营地边上集合起来。
所有的一切,迅速无比,片刻时间,宋辉已经快步过来,拱手禀报:“将军,人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轩辕胜才微微点头,缓缓起身来,黄凃等一干人都看着轩辕胜才,不知他究竟适合打算,轩辕胜才抬头看了一眼微有曙光的天边,沉默片刻,终是恨声道:“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楚欢再快活一阵……!”沉声吩咐道:“吩咐下去,所有人马随同本将前往西谷关!”
骑兵若是长途奔袭,一名骑兵至少配备两匹战马甚至是三匹轮流更换,但是西北战马缺乏,训练之时,自然都是人手一匹。
楚欢连续战败肖焕章和朱淩岳之后,将西北战马统一集中起来,编制到许邵统领的骑兵军团,如今楚欢手中的战马,不下两万匹,但是主要都集中在青原马场一带。
其他各处城池,虽然也都配备了一定数量的战马,但是数量俱都偏少,甲州总共配备了一千匹战马,其中五百匹分散到各处县城,每座县城配备近百匹战马,而甲州府城,配有五百匹战马,一部分作为官府公用,这三百骑兵,也是甲州城唯一的骑兵队伍。
轩辕胜才等人本来也都有各自的战马,可是从甲州城仓惶而走,战马也都未能带上,连夜徒步来到这里,宋辉自然是专门为轩辕胜才等人腾出了战马。
黄凃见轩辕胜才终于松口,愿意撤到西谷关,这才松了口气,追兵就在身后,随时都可能赶上来,众人也不耽搁,轩辕胜才上了战马,来到骑兵队伍前,众兵士都是牵着马缰绳站在战马边上,对于骑兵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兄弟或者子女,平日里细心照料,不到必要之时,绝不会轻易骑乘在马背上。
轩辕胜才拔出佩刀,扫视整齐的骑兵队伍,高声道:“弟兄们,今日轩辕带同诸位前往西谷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轩辕的好兄弟,从今天起,只要是活着,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自今而后,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们可愿意誓死追随轩辕?”
三百骑兵“呛呛呛”都已经拔出了马刀,高举过顶,齐声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轩辕胜才神情肃穆,道:“好,上马,跟我走!”他一抖马缰绳,呦呵一声,胯下战马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众骑兵纷纷上马,抖动马缰,一时间人喊马嘶,如同数百支利箭,追随在轩辕胜才身后,往南边飞驰而去。
黎明时分,天边显出一片虹彩,旭日微升,营地之处,寂然无声,遗弃下来的帐篷在旭日照耀下,保持着原有的样子。
晨风吹拂,风中带来一阵阵马蹄声,从北边很快便显出一大队人马来,马蹄声声,隆隆作响,人喊马嘶声中,大队骑兵如同乌云压顶一般,很快便席卷到了营地之处。
楚欢一马当先,一身布衣,并没有穿戴甲胄,极是显眼,在他身后,骑兵排山倒海般翻滚而来,靠近被遗弃的营地,楚欢放缓了马速,身后的骑兵军团也已经随之放缓马速,楚欢身边,裴绩在左,骑兵统帅许邵在右,后方不远,狼娃子楚无双、侯金刚、顾良辰等骑兵将领都是勒住了战马。
楚欢扫视营地,随即扭头望向升起的朝阳,双眸之中,精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