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互相看了看,都是摇头。
付千户沉声道:“围起来!”
那骑兵立刻打起手势,顿时一大群兵士呼啦啦冲过去,将那栋房屋团团围住,楚欢见状,心里倒是奇怪,暗想这群官兵看来还真是前来抓捕刺客,听先前那兵士所言,似乎是宋州的知州被刺,堂堂知州被刺,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不知那些刺客又是何方神圣。
他知道东南天门道起事的时候,便喜欢派出大批的刺客,行次大小官员,导致地方群龙无首,造成地方的骚动,再趁势而起。
难不成天门道已经开始过汾水杀向湖津道,所以派出刺客行刺,却被官兵摸到了踪迹,这才杀过来。
随机觉得天门道派刺客倒有可能,但是这么快就要进攻湖津,应该并无可能,虽说天门道的兵锋已经进入玉陵道的京畿之地,可是想要消耗庞大的玉陵道,绝非三两个月便能完成,而且有汾水阻隔,天门道在没有充分准备好之前,绝不会贸然轻易出兵。
“大人,屋里好像有影子!”又一名骑兵催马过来,低声道:“屋里肯定有人。”
付千户冷笑道:“必然是刺客在里面,让大家小心些,那几名刺客武功了得,不是泛泛之辈……!”眼珠子一转,招手让他兵士靠近,附耳几句,那兵士领命下去,指挥人手,从村中寻摸了一大批捆绑好的干草,而后堆在屋子四周,楚欢心中知道,这付千户看来是对屋内的刺客颇为忌惮,所以准备火烧房屋,将刺客逼出来。
等到干草堆好,付千户才拍马上前,沉声道:“屋里的人听着,现在出来,还来得及,否则杀无赦!”
屋内先是一阵沉寂,付千户抬手,便要下令点火,屋内终于传出声音来:“付千军,顾宏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你小小的千户,领兵前来,难道要谋反不成?”
楚欢听那声音冷峻低沉,顿了一下,只觉得颇为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在哪里听过,只是听那话中意思,宋州千户在他眼中,竟似乎不值一提,那一句“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却更是让人玩味,至若顾宏,楚欢心知便是被刺的宋州知州了。
付千户冷笑道:“装神弄鬼,你能逃出宋州城,却逃不脱宋州,本千户知道你身边有人受伤,劝你还是出来束手就擒。”
屋内声音也是冷笑道:“付千军,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刺杀知州大人,便是谋反,自然要捉拿归案。”
屋内声音道:“顾宏一州知州,接到我的书信,便出府赴约,可是他不知好歹,我自然容他不下。付千军,你若是效命于我,我可以让你当上宋州知州,你看如何?”
付千户顿时大笑起来,再不多言,一挥手,几支火把立时丢在那干草堆上,虽然细雨绵绵,可是那干草被火点燃,立时迅速燃烧起来,只是片刻间,屋子四周,已经是熊熊大火,而村里的屋子,大都是木质结构,很容易就被大火吞没,村里的百姓瞧见大火燃烧起来,都是焦急万分,只怕殃及池鱼,烧到自家房屋,可是此刻又有谁敢多说一句。
“哐当!”
大门陡然一声响,门外的兵士禁不住后退,却见一人从屋内背负双手走出来,他头戴青巾帽,身着一袭青色长衫,火光将他的脸照的十分清晰,面容清瘦,脸色微显苍白,楚欢远远瞧过去,透过官兵身影的缝隙瞧见那道身影,竟发现十分熟悉,皱起眉头,略一沉思,身体陡然一震,瞳孔微微扩张。
祁宏见状,凑近低声道:“怎么了?”
“是他……!”楚欢神色凝重,“怎么可能……!”
此时又见到那人身后又出现几道身影,紧随而出,楚欢远远瞧见,两手竟是不自禁握起拳头,眼中亦是寒芒闪动。
只见前面那人背负双手,边上的兵士刀枪都是对准了从屋内出来的几人,付千户也是握紧了刀,沉声道:“拿下了!”
兵士便要上前擒拿,那人冷声道:“本王看谁敢擅动!”
众人一听,都是愕然,心想这是前来捉拿刺客,怎地这刺客竟然自称“本王”?
只是此人气质冷峻,声音却也不怒自威,众兵士一时之间却是不敢上前,后面那间屋子已经是烈火熊熊,浓烟滚滚,雨夜之中,那浓烟四散飘荡。
“付千军,睁大你的眼睛,你就算不认得本王,好歹也是一州千户,该不会连这个也不认识吧?”那人抬起一只手,半举起来,付千户拍马向前几步,大火之下,明亮无比,此时却是发现,那人手中拿着一块圆形玉牌,做工十分精致,玉牌之上,似乎刻着文字,一时却也瞧不清楚,那人显然知道付千户看不清楚,将玉牌丢过来,付千户探手接住,仔细看了看,脸上显出骇然之色,“这是皇家玉牌,你……你是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