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多淡淡道:“别的且不说,金刚空法我是定要找寻回来的。”
卫督笑道:“金刚空法?原来你是为它而来!”
“我到底是否只是为此而来,倒要请你猜一猜了。”罗多道:“一直以来,我还在奇怪,神衣卫乃是秦国最为神秘的衙门,其中高手如云,四大千户也都是独当一面之才,如此衙门,它的卫督又是何等的厉害?只怪我脑子一直没有想清楚,否则早就弄明白,卫督和我要找寻的人,本就是一人。”
“哦?”卫督笑道:“你要找寻的又是谁?”
罗多盯着卫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秦国义国公……轩辕平章,也就是你神衣卫督,这两者,本就是一人!”
此言一出,花丛中的楚欢大惊失色,便是连琉璃也是惊骇万分,两人的目光都齐齐地盯在那蒙面人身上,只见到那卫督已经背负双手,云淡风轻站在玉台边上。
楚欢自然早就知道轩辕平章之名,大秦帝国武勋第一世家,轩辕世家可说是最为特别的家族,轩辕世家的子弟多以武见长,轩辕绍固然是惊艳绝伦,而轩辕胜才也并非泛泛之辈。
楚欢虽然早闻轩辕平章之名,但却从没有见过,在他入京之前,轩辕平章便已经淡出朝堂,楚欢对其人所知不多,只知道因为风寒笑之死,轩辕平章伤心过度,年老体衰之下,得到皇帝特旨,可以居府休养,从那以后,闭门谢客,竟似乎再无人见到轩辕平章。
而且轩辕平章淡出朝堂之后,安国公黄矩则是在朝野风生水起,实力雄壮,虽然两人都是国公,但是黄矩门庭若市,而义国公府上却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楚欢实在想不到,神秘莫测的帝国神衣卫督,竟然会是轩辕世家的家主。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按理说轩辕平章的年纪不在皇帝之下,已经是古稀之年,可是瞧眼前卫督的身法,却那里是个古稀之人的身法,暗想罗多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卫督发出古怪笑声,悠然道:“阁下觉得本督是轩辕平章?”他声音听起来倒也不算很苍老,甚至有些低沉,不过楚欢倒是听的清楚,这卫督明显是掐着嗓音说话,说话之时,声色之中的尖细并没有被完全掩盖。
罗多缓缓道:“世人都以为你是年事已高,所以主动淡出朝堂,归府休养,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你那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方便行动。”
“哦?”
“退隐朝堂,闭门谢客,黄矩在朝中的声势越大,你义国公也就越容易被人淡忘。”罗多缓缓道:“没有人注意你,你轩辕平章才好暗地行动。”
卫督道:“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轩辕府终年闭门,府内死气沉沉,许多人都知道神衣卫的衙门是在白楼,而京城也故意修建了几处仿似白楼之所,只不过那都是掩人耳目而已。”罗多道:“自然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神衣白楼,其实就在义国公府,义国公府便是神衣白楼!”
楚欢此时更是心惊不已,神衣白楼的传说,他自然也是早就知晓,甚至为了查清风寒笑被害真相,他曾打算利用瀛仁,进入白楼找寻真相。
传说之中,神衣卫的耳目遍天下,虽然神衣卫的编制到底是多少无人清楚,但是神衣卫的外围耳目,却是不计其数,大秦官员的生老病死,似乎都在白楼有着存档,正因如此,风寒笑被害这般大事,楚欢只觉得在白楼档案中或许能找到真相。
他却没有想到,所谓神衣白楼,便是义国公府。
卫督发出尖细的笑声,道:“原来白楼就在义国公府,阁下看来果然了得,连如此隐秘都被你查到。是了,三年前,义国公府内突然夜有刺客,神出鬼没,连续三日,来去无踪……唔,原来那夜与本督过招之人,便是阁下。”
楚欢闻言,忽然间想起当初一桩事情来,那时罗多还在酒坊蛰伏,半夜出门,楚欢尾随被罗多发现踪迹,当时罗多制住楚欢,甚至怀疑楚欢乃是神衣卫千户,楚欢依稀记得,那时候罗多便说神衣卫卫督乃是一名太监,亦可见罗多早就与神衣卫督有过接触。
此时听卫督所言,罗多当初竟然是闯过义国公府,还在义国公府与卫督交过手。
不过罗多说神衣卫督乃是太监,如果说眼前此人便是轩辕平章,显然有误,帝国的国公,又怎可能是太监?只是轩辕平章声音略有些尖细,倒真与太监有几分相仿,看来罗多是因此而判断错误。
罗多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只是要找寻轩辕平章,夜入国公府,与青龙交手,知道他是神衣千户,随后又与你交手,并没有想过你就是轩辕平章,只以为你是神衣卫督在国公府保护轩辕平章,正因如此,一直都没有辨清其中的真相。”
“那时候阁下的武功与现在想比,略有不如。”卫督缓缓道:“当时我与阁下算是棋逢敌手,不相上下。”
罗多眼眸中显出戏谑之色,道:“我当时没有确定轩辕平章就是卫督,道理很简单,只因为那时候与我交手的神衣卫督,已然自宫,是个无根之人,我实在没有想到,大秦帝国武勋第一世家的家主义国公,身份显赫,却为了练功,甘愿自宫……!”他发出戏虐的笑声:“我当时没有想到,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国公竟然有如此壮举,不过现在想来,我实在是糊涂,你都一大把年纪,要那玩意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一刀切了痛快!”
楚欢惊愕交加,看了身边琉璃一眼,却见琉璃低着头,脸颊粉红,顿时明白,罗多为了激怒卫督,说话粗俗了些,这话听在琉璃耳中,自是尴尬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