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摇头道:“你知道也没有用,或许你永远也见不到那人。”
“那……那诺距罗大师为何会在这里?”
“诺距罗大师当时为了保护鬼大师,被敌人所伤,他的脑子被对方重创,虽然活下了性命,但是人事不知,什么都不知道。”楚欢轻声道:“我从西梁敌人手中将他救出,自然不能不顾,暗中带回中原,我只怕害死鬼大师的那个敌人会派人找寻,所以一直都将诺距罗大师放在暗中保护。”顿了顿,道:“诺距罗大师留在我身边,太过显眼,而且对方很有可能在我身边监视,所以我只能将诺距罗大师暗地里送到这里来,交给刘叔照顾……!”
“你是说,今夜那帮人,是冲着诺距罗大师而来?”媚娘蹙眉道:“难道那个强敌已经来到中原?”
楚欢神情凝重起来,道:“我也不知,如果当真是那帮人来到中原,事情就有麻烦了。诺距罗大师不在寺庙,自然是落入他们手中……!”他想起毗沙门,便感觉棘手万分,当初毗沙门与鬼大师交手,双方实际上并无任何肢体接触,却两败俱伤,鬼大师因此而圆寂,而毗沙门却也是被鬼大师重创,楚欢知道这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高度,更知道双方的武技,已经不是普通的搏斗。
鬼大师已经圆寂,楚欢实在想不出,普天之下还有谁人会是毗沙门的敌手,如果毗沙门当真来到中原,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诺距罗大师既然人事不知,他们还要抓走诺距罗大师做什么?”媚娘想到其中关键,“而且看那两具被他们所杀的尸体,至少也死了半个月以上,那就是说,诺距罗大师早就落入他们手中,既然如此,为何他们并不离开,还要留在这里?”她那一双如同狐狸般的眼眸儿看着楚欢,“这一切,是否最终还是为了你?”
楚欢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鬼大师临终之前,传授自己【镇魔真言】,固然是对自己的厚爱,可是也因此而让自己成为了毗沙门的目标,他一直怀疑夜叉王就是毗沙门所派,毗沙门或许有伤在身,无法亲自前来中原,所以派出夜叉王夺取【镇魔真言】,那也就是说,毗沙门肯定知道【镇魔真言】在自己手中。
毗沙门欲得【镇魔真言】而后快,这一点楚欢自然也明白,此时他已经隐隐觉得,对方如果真的是为了【镇魔真言】抓走诺距罗,倒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对方又怎可能知道自己近期会回到刘家村?如果不是因为河西之事,楚欢这才入关,顺便回来取走龙舍利以及探看诺距离,恐怕一年半载也未必会回来,对方为何又掐在这个时间抓走诺距离,而且以毗沙门的功夫,出神入化,他要在西关找寻自己,自己恐怕根本不是对手。
心念如电,忽听得媚娘厉声道:“是谁?”
楚欢顿时戒备,听得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立时回头,月光之下,只见一道人影正缓缓往自己这边过来,他仔细打量,微微吃惊,只见到来人竟豁然是先前突然失踪的刘天福。
媚娘见到刘天福,火冒三丈,弯刀在手,便要冲过去一刀砍了刘天福,没等她冲过去,楚欢已经抬手挡住,神情严厉看了媚娘一眼,媚娘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楚欢这才缓步向前,刘天福距离楚欢六七步远,忽然跪倒在地,颤声道:“楚……楚大人,我……我对不住你,是我……是我老糊涂,我……我对不起你啊……!”痛哭流涕。
楚欢见此情状,心中叹息,知道刘天福确实是出卖了自己,他却并没有愤怒,上前去,扶起刘天福,温言道:“刘叔,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你这样做,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用放在心上,你先回去,这边交给我……!”
刘天福见楚欢毫不怪责,更是哭道:“楚大人,我不想这样……他们说过不会害你……我也是为了全村上下一百多口老少爷们……我对不住你啊……!”
“楚欢对你信任有加,将你当成自己的亲人,而且他谁都信不过,就信得过你,将……将苦大师交给你照顾……!”媚娘忍不住厉声道:“你却辜负他的信任,出卖他,我实在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来见他……!”
“媚娘住嘴!”楚欢厉声喝道。
媚娘一跺脚,跑出十几步远,再不理会。
“楚大人,我和你说过,村子遭受盗匪的袭击……!”刘天福颤声道:“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只知道耕田种地,哪里是那些盗匪的对手,第一次来的时候,村里上下虽然赶走了他们,却死了十几号男丁,等他们再来时,我们就只能等死……!”
楚欢皱起眉头,他虽然知道关内很乱,盗贼丛生,却不想连自己的老家也是盗匪横行,想来天下动荡,各处盗贼丛生,一帮别有居心之人便趁机拉帮结派,四处劫掠,西山到也无法幸免,更是殃及到刘家村。
“我们派人往官府去禀报,求官府派人保护村子,官府却说人手不够,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刘天福惨然笑道:“村子里男丁加起来,剩下不过三十多号人,其他都是老弱妇孺,三十多号人,又怎能抵挡得住那些强盗?想要逃难,可是又往哪里去?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强盗杀来,我们还来不及逃走,等着村子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出现了七八个骑马来的汉子,他们硬是将几十号强盗击溃,然后找到我,告诉我说,从今以后,刘家村的安危,由他们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