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依然,雷孤衡却已经放下铁忠恒,拿过战盔,戴在头上,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高声道:“惊雷声气,壮志凌云,儿郎们,拿出你们的铁血本色,随本将杀这最后一阵。”一抖马缰,骏马高嘶,已经如同脱弦之箭射出了道观,身后几十骑也都纷纷出阵,众多没有坐骑的惊雷骑兵士,也都是义无反顾,握紧长枪大刀,如同一头头黑夜中的猛虎,冲出道观。
纯阳子见到雷孤衡和惊雷骑尽数离开,一个不剩,急忙叫手下的道士将大门关闭。
道观之外的天门道众见到雷孤衡率军突来,都是惊慌失措,纷纷闪躲,雷孤衡领着手下两百多人直往前冲,所过之处,无人敢拦。
全阳道观之内,本有将近四百名惊雷骑兵士,分为前后两门守卫,前门为主,后门也安排了上百人,道观不小,后门上百名兵士都是严阵以待,阻挡天门众杀入道观之内,对前面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雷孤衡知道自己手下这群惊雷骑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有心保全,可是铁忠恒慨然自尽,雷孤衡也就不再阻拦,却并不让人通知后门兵士。
就如同一头猛虎带着一支狼群,队伍在天门阵中一路向前,很快,便见到前方火光点点,雷孤衡奔驰之间,扫了一眼,瞧见那火光分成十队,每队大概有两百多人,加起来不下于两千人,随着雷孤衡驰马杀来,那十支小队迅速移动,行动十分默契,动作也是颇为统一。
惊雷骑兵士们瞧见,都是皱眉,他们与天门道交手无数次,天门道众大部分都是一盘散沙,每每厮杀,都是仗着人多势众,真正纪律严明的天门道众,却并不多见,眼前这支人马,显然是个特列。
雷孤衡率领两百多人进到阵中,天门道众迅速移动,只是片刻之间,竟是将雷孤衡等人围在了当中,惊雷骑训练有素,身经百战,虽然此刻被十倍于己的敌人围住,却没有丝毫慌乱,以雷孤衡为中心,四周戒备。
火光点点,四周的天门道众密密麻麻,雷孤衡此时已经发现,十队天门道众的兵器,各有不同,有的拿盾持刀,有的拿着长枪,有的拿钩,还有拿斧头,更有拿套绳的,而且这些天门道众始终都处在活动之中,各队互相交替转动,一个个都是虎视眈眈。
雷孤衡放声大笑,道:“无论是十风阵还是百风阵,他想要密不透风,本将却偏要他处处是风,儿郎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此战过后,无愧于天地。”他话音刚落,已经纵马向前,闪电般驰出,冲向了其中一队,手中的战刀劲风匹练,一刀过处,已经是数人倒地。
众惊雷骑见雷孤衡一展神威,精神大震,怒吼着冲上前去,便是这一刻,本来还算齐整的天门队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雷孤衡威名在外,阵法则是讲究纪律严明,阵型的威力,也在乎阵中兵士是否能够严格执行己任,换作别人,未必能对十风阵产生什么破坏,可是天门道众已然知晓雷孤衡的神勇,他人未杀到,天门道众心中已经发寒,等到雷孤衡出刀杀敌,已经有不少天门道众心惊肉跳,阵型便出现一丝凌乱。
好在十风阵阵型移动,这边凌乱之际,两侧队伍已经扑上来,大呼小叫,惊雷骑兵士以一当十,此刻也不管什么阵型不阵型,见敌就杀,毫不留情,他们跟随雷孤衡杀出来,已经是存了必死之心,只觉得多杀一个,那就赚了一分。
远处的一处高台上,高高举起的火把随时变化,显然便是阵型的指挥台,日将军战力台上,居高临下望着,一双眼睛冷峻异常。
居高临下看去,雷孤衡等人就如同冲进羊群的狼,厮杀声中,阵中的天门道众连连倒下,只不过十风阵就像一个大风车一样在转动着,雷孤衡等人深陷其中,当真是密不透风,眼见得是根本没有冲出战阵的可能。
惊雷骑虽然以一当十,但是厮杀之中,天门道众却是始终在变动,雷孤衡砍杀之际,虽然高声叫喝,吩咐手下子弟兵不要分开,但是两百多人却终究还是在密密麻麻的敌阵之中,渐渐被切成了几段,雷孤衡身边跟着二三十名兵士,更多兵士却是被天门道冲挤到阵中其他各处,而且天门道众的兵器花样众多,各司其职,盾牌兵以盾牌作为掩护,竭力靠近,钩枪兵则是主攻敌人的下盘,要么去钩住马腿,要么是钩住人腿,出其不意。
惊雷骑兵士虽然骁勇,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没有战马,而且深陷敌阵,以寡敌众,再加上对方的移动迅速,各种兵器连环使用,并没有过太久,已经有不少惊雷骑兵士生生被杀死在阵中,而天门道众付出的代价也确实不小。
日将军的眉头已经锁起,眼角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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