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其实感觉很轻松,带着两万兵马,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是带着近两万人去打一场架,他穿上了从西梁得到的狼甲战盔,这套稀世战甲穿上身上,楚欢甚至感觉这套战甲就似乎是上天专门为他而做,异常的契合身体。
胯下的雷火麒麟,似乎也感知到战争来临,显得异常的兴奋,行军途中,时不时地打着响鼻,身边左右的骏马都不敢轻易靠近。
楚欢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出发,却第一时间做出了战争的部署。
打仗打的是钱粮,但是楚欢现在最缺的其实就是钱粮,好在平西军屯有一定的军粮,而朔泉的士绅们在西关七姓的率领下,为了支持楚总督打好这平乱的第一战,却也是捐献了一部分粮食,当然,这一部分粮食官府都是登记在册,楚欢说的十分清楚,这是官府借粮,欠下的粮食,定然会一石不少地归还。
大多数士绅对这样的话并不在意,东方信在的时候,多次强征钱粮,那也是放下话来,一旦平乱成功,会补偿众人。
现在东方信死了,被搜刮走的钱粮,当然不可能回来。
本来此次平乱,轩辕胜才主动请缨,但是楚欢却是亲自出征,他必须要放出一个信号,西关的总督,对叛乱绝不容情。
方如水奉轩辕胜才之命,前往甲州,本以为收缴兵权并不容易,但是事实却比想象中的容易多,方如水顺利收得兵权,甲州军务刚刚处理完毕,楚欢派出的人已经到了,从甲州调了一营人马,由方如水带回朔泉。
方如水带回的一营人马抵达之后,朔泉的兵力已经达到五营,那已经是近三万兵力,朔泉是西关的府城,战略重地,而且西峡山正在紧张地制盐,楚欢当然不可能将越州朔泉的全数兵力都调往前线,留下了两营人马,由轩辕胜才留驻在朔泉,以防意外。
如今西关动乱,连楚欢也不敢保证,自己出征之后,会不会有人突然袭击朔泉城。
裴绩训练的新兵尚未成熟,但是却依然被裴绩带领着跟随楚欢出征,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说,真正的训练,就在沙场之上。
除了裴绩,方如水和韩英也随同出征。
楚欢对行军之法并不是十分精通,但是身边有裴绩,这自然是迎刃而解,大军分成前军、中军和后军,各设将军一名,方如水担任前军将军,后军将军则由韩英担任,楚欢是全军总将,却又是中军大将,坐镇中军,各将麾下,少不得裨将校将,至若火、队、执旗等人奖赏惩罚,在裴绩的指点下,楚欢也是一一吩咐下去,他事必躬亲,所有事情在裴绩的协助下,井井有条,头头是道。
众将士此番出阵,由楚欢统领,一开始不少人都是心存怀疑,很多人都怀疑楚欢是否真的有统兵之才,心里没有底,甚至有人怀疑楚欢亲自出征,只是显摆威风而已,但是看到楚欢安排的有模有样,轻描淡写之中,安排周到,颇有大将之风,便都是信心大增。
西北风沙大,越州的风沙实在不小,似乎是老天爷故意要考验楚欢的毅力,给他出难题,行军一半,就连续出现阴沉天气,风沙突起,几里之外就难以看清,视线模糊,这为行军增加了大大的难度,楚欢多派斥候,四周打探,定是要将四周的情况弄清楚。
楚欢很清楚一点,金贺二州的叛乱,是自己必须要平定的反叛,这一战事关重大,一旦失败,自己在西关定然是无立足之地,虽然他此次带领近两万兵马,兵力在叛军之上,可是他更知道,叛军如今已经拿下贺州城,贺州城虽然比不得朔泉城那般规模,但却也不是小城,大军一到,以叛军的兵力,绝不可能出城迎战,最大的可能,只能是闭门不出,据城固守。
行军不止数日,每日选择的驻军之地,都是由裴绩告诉楚欢,楚欢然后下令全军,只是这驻营,便有着诸多的讲究,楚欢以前得到裴绩赠送的关于军阵的兵书,现如今则是跟在身边,实战行军之中,吸取裴绩的教导。
“此番出兵平叛,最重要的就只要四个字。”夜幕之下,天地昏暗,风沙如同鬼嚎,楚欢以及军中数位重要将领都在营内召开军事会议,裴绩神情淡定,指着铺在桌上的军事地图,声音缓慢:“速战速决,这一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结束,否则对我们将大大不利!”
“裴先生之言自然没有错。”韩英肃然道:“但是巽字营偏将胡宗茂对他的性情,我也是颇有耳闻,此人做事虽然优柔寡断,但却小心谨慎,不敢轻易冒险……据我估计,他此番不会有其他的选择,只可能将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贺州城内,固城死守。”
方如水也缓缓点头道:“这是必然,他不会冒险出城决战,甚至不会埋下伏兵偷袭我们。我们对他十分清楚,他对咱们也颇为了解,我们的粮草并不足以支撑太久,而且他很清楚,西关并无多少粮草,我们的后勤是当下最大的问题,他心里明白,只要能够坚守贺州城,等到我们粮草耗尽,士气低迷,他也就胜了!”
“不但是粮草问题。”裴绩抚须道:“最为紧要的事人心的问题,如果速战速决,西关各样蠢蠢欲动的势力便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一旦被耗在贺州,时间越长,那么后果就越不堪设想……!”看了楚欢一眼,道:“楚督,想看我们兵败而归的,那可是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