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双拳禁不住握起,魏无忌带来的消息,让楚欢心下骇然,他来到西北之后,应对西关的乱局便有些心烦意乱,实在想不到,在帝国的东边,竟然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
河北道虽然以“北”命名,但是并不在帝国的北方,只因处于黄河北部,所以称为河北,楚欢处于西北,与河北道的距离实在不近。
“那现在河北情势如何?”楚欢皱眉问道。
魏无忌摇头叹道:“不容乐观,我是一个月前从河北动身,韩三通已经调动官兵剿匪,青天王的人马虽然遍处都有,但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主力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青天王在何处,不过我离开之际,定州城已经危在旦夕,听说是青天王麾下的青狮侯亲自带兵攻打定州城,守城的官兵已经无心恋战,韩三通的主力在邯州,救不了定州,所以定州城的官员士绅纷纷撤逃……!”
楚欢神情凝重起来。
“我离开河北境内,听说定州城已经陷落……!”魏无忌的神情也变的凝重起来,“韩三通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他的粮仓已经被烧,青天王来势凶猛,韩三通未必能撑得住。”
“都说神衣卫无所不知,看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裴绩叹道:“青天王潜伏两年,谋定而动,神衣卫事先竟然没有察觉他们的迹象,能够在同一时间发起刺杀、突袭,青天王必然是做了周密的部署,事先也是酝酿良久,神衣卫却是一无所知。”
魏无忌肃然道:“这一次青天王的动作,真是雷厉风行,如同雷霆万钧,实在惊人。他们事先派出刺客,行刺了众多官员,人心惶恐之际,同时对粮仓和兵库下手,粮仓和几处兵库所在分落数处,都是有重兵把守,他们都是趁夜袭击,我后来得知,几处地方,青天王的几路人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下手,都是在刚入子时的时候发起突袭。”
“那是人最为困倦之时。”裴绩轻抚胡须,若有所思,“那时候人的意志最为薄弱,注意力也是最为松散,青天王抓住了最紧要的时间,他能够调动几路人马,同时出手,此人用兵,当真是了不得。”
“大哥,依你之见,韩三通这一次是否能够顶住?”楚欢锁眉问道。
裴绩摇头叹道:“凶多吉少,只听无忌公子所言,就知道这青天王是个通晓兵法之人,韩三通恐怕比他要略逊一筹了。”顿了顿,缓缓道:“两年前,韩三通与青天王在河北一争高下,那时候我对河北的形势倒是多有耳闻,当时韩三通和青天王的韬略,应该是不相上下,韩三通是余不屈的爱将,跟随余不屈多年,多受余不屈的指导,在兵法韬略上,不输于人,那时候我就想过,四大上将军之后,秦国后起之秀中,轩辕绍和韩三通是其中的佼佼者,青天王与韩三通在韬略上不分伯仲,那青天王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奇才……!”
“大哥是说,两年前,他二人不分仲伯,如今青天王已经略胜一筹?”
“只从无忌公子所言,青天王定然是胜过一筹。”裴绩缓缓道:“但是到底胜出多少,形势未明,尚未可知……!”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轻声叹道:“短短两年时间,青天王的统兵之才大有长进,此人当真是天赋异禀,朝廷有这样的敌人,实在是不幸。”
“这一次不比两年前。”楚欢若有所思,“青天王起事的时候,从者甚众,气势浩大,短短时间占据了河北半壁,当时就未免骄躁许多,在韩三通率军抵达前,他们只是与地方的州军和卫所军交手,屡战屡胜,只怕当时青天王和他麾下的将领们都是心高气傲。”
“这是人之常情。”裴绩似乎并不因为河北的变故有所焦急,抚须含笑道:“大秦铁骑曾经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余威犹在,青天王和他手下那帮人,大都是出身草莽,与官兵交阵之前,心里未必没有忐忑,只是连战连胜,才知道二十年前纵横天下的大秦铁骑,已经不复当年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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