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黑巾汉子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一名村民,架到木桶前,那木桶已经放在地上,先前提木桶的汉子已经拿着木瓢,在桶里舀了半瓢水,这水的颜色颇有些古怪,带着墨绿之色,三人将半瓢水灌进了村民口中,随即便将村民丢在一旁,又去架第二个人。
楚欢三人此时靠在石室的角落处,虽然并无抬头,但是眼角余光却也瞧见这一幕,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眼瞅着七八人先后被灌水,马正和柳随风心下焦虑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木桶里盛装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药,难道真要喝下去?瞧眼前的架势,似乎所有被抓来的村民都要饮用木桶里的水。
忽见得那几名被喂过水的村民陡然间都咳嗽起来,咳嗽的异常严重,就似乎要将肺咳出来,很快,已经听到有人茫然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马正二人这时候陡然间明白,看来木桶里的水并非是毒药,而是用来解毒的毒药,一切都如楚欢所言,这些人并非入魇,而是中毒,木桶里的解药服下之后,很快就起了作用,如果真的是入魇,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恢复神智。
村民们先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石室之中,几名人高马大的汉子手中还握着刀,又瞧见那些尚未恢复神智的村民,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都是心中发慌,已经有人冲着那几名天门弟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一名黑巾人已经举起刀,冷声道:“都站在墙壁那边,老老实实地,谁要是轻举妄动,一刀宰了他!”
这些村民虽然恐慌,但瞧着对方也就五六人,自己这边人数不少,也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壮汉子,便有胆大的道:“我们要回家,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将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
“我们要回家……!”其他村民也都纷纷叫嚷起来。
红巾人面无表情,一个眼神过去,两名黑巾人已经持刀上前,刀锋前指,厉声道:“面对石墙,快快快……!”
村民们见到那冰冷的刀锋,不敢硬碰,向后退去,互相看了看,每个人都瞧出同伴眼中的愤怒之色,他们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只以为是被山贼所绑而已,有胆子大的已经暗暗握起拳头,毕竟对方人数并不多,未必不能一搏。
天门弟子却似乎已经发现村民们的反抗情绪,两名黑巾人见到村民们尚在犹犹豫豫不肯转身,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抬腿,一脚踹了出去,便听得“哎哟”叫声响起,两名村民应声倒地,其他村民见状,已经有人大声道:“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打人……!”此人话声未落,就见到刀光闪过,那名头系红巾的红巾人已经欺身上前来,出刀如电,冷酷无情,竟是毫不留情地割断了那村民的咽喉,那村民双目暴突,手捂着咽喉,鲜血从指缝间喷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便是那挨刀的村民似乎也不敢置信,身体摇晃两下,便即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两下,便即不动,鲜血流淌在地面上,蔓延看来,异常的血腥。
马正和柳随风见状,心中大怒,对方草菅人命,根本不将人当人看,就因为那人多说了一句,便即取人性命,心肠之歹毒,令人发指,恨不得立时跳出来,但是没有楚欢的吩咐,二人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二人都是骆驼客出身,骆驼客最大的能耐之一就是忍性好,心中虽然极其恼火,却还是竭力强忍住。
楚欢眼中闪过杀意,但是这股子杀意一闪而过,整个人沉静如水,那些已经清醒过来的村民都已经是心惊胆战,这才认清楚,这帮土匪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宛若恶魔一般,那还真是不能与之相抗。
“都背过身去。”黑巾人再次呵斥起来,众人不敢再抗拒,都转过身,面朝石壁,又按照黑巾人的吩咐,双手环抱在脑后,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边继续喂那些尚未清醒的村民解药,一个接着一个,但凡清醒一个,立马就会在黑巾人大刀威逼下,面壁而立。
楚欢心中冷笑,天门道妖言惑众,蛊惑百姓,声称要建下太平天下,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是今日这才刚刚深入天门道弟子之中,这些人的冷酷残忍就已经让楚欢心中大是厌恶,所谓的济世救民完全是一派胡言,他们赤裸裸的就是一群悍匪,这样的天门道,若是不除,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