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勃古利一听这话,极其敏感,还以为楚欢要解释婚事的事情,抬手阻止道:“今日不谈此事。大王子有大事相商,这个时候不宜多说儿女私事!”
绮罗就坐在那史勃古利下首,她见楚欢说话,心中也当楚欢要细说二人的婚事,正自高兴,听得那史勃古利阻止楚欢说下去,顿时有些失望,瞪了那史勃古利一眼,但也知道此时自己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摩诃藏这才笑道:“舅父既然要稍候再议,那就等一等。”向楚欢道:“楚兄弟,今夜多亏了你,才让我们一举成功。你现在大概也知道,我前往卓颜部借兵,目的就是为了今夜一战,只有杀死了摩诃达庆,咱们的大事才能开始。”
楚欢正色道:“大王子,其实事情我还只是一知半解,到底发生何事,楚欢实在不清楚。”
摩诃藏笑了笑,道:“圣主有二子三女,我是长子,按照我大西梁的规矩,我十岁之时,就已经被册封为大西梁的储君!”
“贵国也是立长为先?”
“不错。”摩诃藏道:“我们西梁当初也是对中原文化十分的敬慕,所以许多的东西,都是从你们中原学来。”顿了顿,才道:“摩诃罗也算是文武双全,自幼便处处与我相争,我对他十分的宽容,但是他野心勃勃,最大的心思,便是想将我的储君之位一并夺去。大西梁百年基业,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必定败落,事关祖先心血,我自是不能容忍。”
楚欢心道:“落在他的手中,西梁未必会败落,而你当上西梁王,西梁也未必会兴盛。”但是面上却是平静自如。
“我念及骨肉之情,一直不曾伤害他。”摩诃藏摇头叹道:“但是人无害狼心,狼有伤人意,他在朝中拉帮结派,蠢蠢欲动,前番我去往你们秦国出使,他却趁机在朝中大肆残害忠直之臣……!”说到这里,摩诃藏脸上已经显出怒色。
楚欢静静聆听,神情如同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惊,心中却想:“所谓的忠直之臣,想来就是你摩诃藏的党羽了。”心中却又奇怪,摩诃藏既然知道青罗城摩诃罗蠢蠢欲动,却为何不另派他人出使秦国,却要自己亲自前往秦国出使。
如果摩诃藏留在青罗城,他毕竟是储君,而且以他的能耐,摩诃罗未必敢轻易动弹他的人,但是他却远去秦国,岂不是给了摩诃罗可乘之机?
楚欢只觉得这其中大有问题,究竟是什么缘故,看来也只有摩诃藏自己知道了。
摩诃藏说话之时,那史勃古利、卓颜伦、拓山德隆等人都是不发一言。
“等到我回到青罗城,摩诃罗却早已经布下了陷阱。”摩诃藏握着拳头道:“他勾结朝中奸佞之臣,还与古萨大妃串通一气,设下了陷阱谋害于我。”顿了顿,嘴角显出不屑之色:“古萨大妃设下酒宴,声称是为我出使秦国接风洗尘,我好酒如命,酒宴之上多喝了几杯,醉了过去。孰知那是古萨大妃设下的圈套,就在那次酒宴之中,她让人将我抬入她的内室,随后便大叫本王子亵渎于她,摩诃罗早就在那边埋伏了人手,那是想要将我当场格杀。好在本王子虽然醉酒,却没有糊涂,拿下了古萨大妃作为人质,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下,终是从青罗王城脱身。”
那史勃古利亦是握拳道:“摩诃罗狼子野心,满朝皆知,想不到古萨大妃竟然出此卑鄙手段,天佑大王子,幸得大王子安然无恙!”
摩诃藏叹道:“我身边当时只有三百卫队兵士,事情仓促,根本无法集结兵马,出了城,又被摩诃罗的人马紧追不舍,后来与他达成了协议,放了古萨大妃,他的兵马不可追赶。本以为摩诃罗就算心肠歹毒,但毕竟是摩诃子孙,不会失信,谁知道放了古萨大妃之后,他竟然依旧派人追杀,我三百亲兵队,一路护送我脱身,途中却是死伤了大半。”
楚欢眉头微锁,摩诃藏所言,楚欢只觉得疑点众多,在楚欢眼中,摩诃藏看似粗莽,但却绝对不是一个疏忽大意之人。
如果说在宴会之上,因为嗜酒而放松了戒备,掉以轻心被古萨大妃和摩诃罗联手算计,但是出城之后,他怎会那般轻信摩诃罗,放走了古萨大妃?摩诃藏看起来可不像轻易相信他人之人。
楚欢心中感觉,摩诃藏虽然说的愤怒,但是肯定还隐瞒了一些什么,他所说的这些话,或许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