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口大骂道:“那史勃古利,你假宣旨意,原来你也要造反!”
那史勃古利冷冷一笑,拔出佩刀,高高举起,厉声道:“大王子在此,还不参见!”第一个下马来,对着摩诃藏,单膝跪下,横臂于胸,十分恭敬行了一礼。
那史勃古利身后几十名骑兵立时下马,向摩诃藏参拜,四周众人瞧见,面面相觑,但是连黄金那史族的族长都下马参拜,众人心里便算有疑问,却也不敢违抗,便有数人率先跪下,一时间四下里嘈杂之声一片,纷纷跪下参拜。
摩诃藏却已经下马来,迎了过去,扶起那史勃古利,含笑轻声道:“舅父一向可好?”
那史勃古利起身来,低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比我想的要早许多。”
摩诃藏哈哈一笑,随即厉声道:“将叛贼摩诃达庆拉出来!”
便有兵士将他拖了过去,摩诃藏冷冷瞧着摩诃达庆,道:“十三叔,国法无情,你勾结摩诃罗,背叛圣主,我也容你不得!”
摩诃达庆脸色惨白,知道大限将至,摩诃藏明晃晃的弯刀就在手中,摩诃达庆再也不敢嘴硬,颤声道:“摩诃……大王子,是我糊涂,你……你饶了我这一遭,我和摩诃罗并无瓜葛……!”见摩诃藏神情冷峻,忙改口道:“我从现在开始,与摩诃罗划清界限,从今以后,效忠于大王子……!”
摩诃藏摇头道:“背叛圣主,死路一条,留你不得!”他先前没有立刻杀死摩诃达庆,就是担心没了摩诃达庆在手中,摩诃达庆那两千护卫会对卓颜部骑兵发起疯狂的进攻,此时那史勃古利过来,众人跪拜,大局已定,知道不能再留下摩诃达庆,为免生异变,手一扬,刀光闪过,竟是毫不留情地割断了摩诃达庆的喉咙。
楚欢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固然觉得摩诃藏杀伐果断,但是却也觉得摩诃藏做起大事来,确实是冷酷无情,不顾亲情。
四下里众人都是心下生寒,眼见堂堂大制官被摩诃藏说杀就杀,更是对摩诃藏生出敬畏之心。
摩诃藏吩咐人将摩诃达庆尸首拖下去,当下又令人去将摩诃达庆的家眷尽数抓捕,更是下令大制官营地的大小官员到金顶大帐参拜。
金顶大帐早有人迅速去收拾,摩诃藏想到今夜的大功臣,召唤楚欢过来,向那史勃古利介绍道:“舅父,这位是今夜擒获摩诃达庆的首功之士,楚欢楚兄弟!”
那史勃古利见楚欢明显是中原人,有些奇怪为何摩诃藏与中原人搅在一起,但是听摩诃藏语气对楚欢十分重视,立刻横臂于胸笑道:“我是那史勃古利,欢迎远方来的客人来到草原!”
摩诃藏大笑道:“舅父,这位可不是客人,以后还是你们那史家族的人!”
那史勃古利一怔,楚欢也是一怔,但很快明白摩诃藏话中意思,知道是指自己与那史绮罗的关系,按照西梁人的风俗,自己既然接了绮罗的腰带,就注定要迎娶绮罗,在摩诃藏眼中,自己自然就是那史族的驸马。
那史勃古利却是一脸疑惑,不解摩诃藏的意思,摩诃藏已经向楚欢介绍道:“楚兄弟,这位那史族的族长,想必你也知道,除此之外,他还是我的舅父,我的母亲,是那史族长的姐姐!”
“啊?”楚欢一怔,这才明白摩诃藏与那史族竟然有如此关系,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摩诃藏称呼那史绮罗为表妹。
“楚欢能够见到那史族长,当真是三生有幸!”楚欢抱拳道:“还请多多指教!”
“楚兄弟,你这话可说错了。”摩诃藏摇头笑道:“你怎能称呼那史族长?你应该称呼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那史勃古利皱起眉头,道:“大王子,这话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打量楚欢一番,问道:“我如何成了这位楚兄弟的岳父大人?”
摩诃藏回过头,在人群中找寻,绮罗躲在人群之中,不敢出去,摩诃藏一时间也没有寻到,忍不住大声道:“绮罗表妹,你还不出来?”
那史勃古利听到“绮罗表妹”四字,先是一愣,很快就显出惊喜之色,失声道:“绮罗?绮罗在哪里?”
绮罗知道躲也躲不住,无可奈何,从人群中催马出来,翻身下马,向那边走近几步,随即停下步子,咬着丰润的嘴唇,垂下了螓首。
那史勃古利见到绮罗,当真是喜出望外,向这边抢出几步,欣喜道:“绮罗,当真是你?”只跨出两步,随即想到什么,脸上笑容立时隐下去,显出恼怒之色,怒声道:“你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我已没你这个女儿!”显得十分愤怒,上前来,抬起手臂,手中握着马鞭子,照着绮罗螓首便要抽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