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制官在距离那史本部不到二十里处,专门划出了一片马场,这里水草肥美,雨量充沛,有一处河流,最适宜养马,大制官的金顶大帐便设立在这片地区,虽然对外声称此处蓄养良驹用于献给摩诃王族,但是这片马场实际上就是大制官的私人马场,里面蓄养了两百多匹良驹,都是大制官的私藏马匹,其中固然有用来送人的礼物,但更夺得确实大制官视之如命的私人骏马。
身为古拉沁大草原大制官,那是古拉沁草原最大的行政官,其权势比起黄金族长只高不低,而他驻营的金顶大帐营地,四周十五里之内,除了黄金族长,任何人在没有通禀的情况下,都绝对不能进入。
黄金部族都是设有大制官,每一名大制官,青罗王城都会配制八百名轻骑兵,这八百名轻骑兵,只归属大制官调配,黄金族长都是无权调动。
这些轻骑兵,都是摩诃族子弟,而各部族的大制官,那绝对是出身于摩诃王族,古拉沁大草原的大制官乃是当今西梁王的胞弟,叫做摩诃达庆,年近五十,此人很有心计,牢牢抓住了古拉沁草原的政权,也一直将黄金那史族张牢牢地监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摩诃达庆对自己的安危看的极重,虽然青罗王城为其配备了八百轻骑兵,但是他依然觉得不够安全,一度在古拉沁草原挑选用时充当护卫,到如今他身边已经有一支将近两千人的卫队,这支卫队的装备都是十分的优良,守卫在金顶大帐周边,而且在更外围派遣了游骑兵,游骑兵每日都会在金顶大帐周边数十里地之内游荡巡查,以此来确保金顶大帐的绝对安全。
摩诃达庆身在层层保护之下,在这片草场过的十分的舒坦,高枕无忧,他爱女人、爱马,因为西梁国很早开始就学习汉文化,不少人也附庸风雅练书作画,在西梁国,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阅读汉书,摩诃达庆出身王族,身份高贵,他自然免不了附庸风雅,年轻之时就找了画师学习作画,学了一些年头,虽然谈不上有多大画技,但是在摩诃王族之中,他却也是少数精通作画的贵族之一。
摩诃达庆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女人去骑马兜风,另一件事情,便是喜欢召集自己的女人来到自己的金顶大帐,当着这些女人的面挥毫作画,他每次召集这些女人过来之后,所画的永远都是骏马。
画下的骏马,也都是他蓄养的众多良驹之一。
对于摩诃达庆来说,这片马场大部分骏马都是他的生命,每得到一匹骏马,他都会带着自己的女人前去好好观赏,然后郑重地为它取上一个响亮的名字,而他的女人们,则必须记住骏马的体型特征以及它的名字,因为摩诃达庆画出骏马之后,谁能够第一个说出所画骏马的名字,就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
正因如此,他身边的女人们最愿意做的事情,便是时常在马场观察骏马的体型特征,然后将每一匹骏马的名字记在心中,为的就是等到摩诃达庆作画,能够获得赏赐。
黄昏时分,摩诃达庆正在金顶大帐内作画,十几个女人围在四周,体貌各异,这些女人之中,除了西梁人外,还有更西边西域诸国的女子,有的人高马大,有的娇小玲珑,有的则是妖娆性高,有的瘦弱苗条,也有丰满健壮,这些女人此时都紧紧盯着画卷,瞧着摩诃达庆作画。
“是万里飞!”只画出了一小半,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叫起来,摩诃达庆哈哈一笑,伸手在这女人肥硕的大屁股上拍打了一下,道:“说错了,这一巴掌是罚你,要是谁再说错了,便脱光了衣裳在帐内走一圈。”
便在此时,帐外传来声音:“报,飞鹰传讯,南边有一队骑兵出现,有五六百人,正往这边过来!”
摩诃达庆毛笔一顿,皱起眉头,大声问道:“是什么人?”
“暂无消息。”外面声音道:“只是来速极快,很快便要进入禁区!”
摩诃达庆将毛笔放好,背负双手,走出大帐,门外禀报的是他身边的亲信,千夫长朵吉,他手下两千护卫队,设了两名千夫长,都是他的亲信,冷笑道:“五六百人?是谁不要命了。朵吉,你带人迎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清缘由,速来报我!”
朵吉点集一队轻骑兵,率队往南边迎去,只行出不到二十里地,便听到前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瞧见不远处一队骑兵正黑压压地往这边迅速过来。
朵吉一招手,紧随其后的三百名轻骑兵已经迅速分布看来,呈扇形布阵,弯弓搭箭,拉弓满月,对准前方,严阵以待。
对方来势不减,朵吉身旁一人已经道:“千夫长,来的好像是卓颜部的人,他们打出了月亮旗!”
草原各部族,虽然都是隶属大西梁帝国,但是各部族却都有自己的部族旗帜,卓颜部在月亮湖一带,他们的部族旗帜,正是月亮旗。
朵吉神情冷厉,“果然是卓颜部的人,是谁准许他们集结兵马的?”他拔出腰间的弯刀,紧握刀柄,冷笑道:“卓颜部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