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邱英豪依然表现的十分镇定,摊开手,笑道:“楚大人,邱某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你,要你花费这样大的口舌编造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以此来污蔑邱某。”他扫视一众近卫军兵士,叹道:“其实你要杀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理由。”
“你错了。”楚欢摇头道:“本官将事实说出来,只是要让你身边的骆驼客兄弟明白,本官要拿捕你,乃是事出有因,并非不讲道理。你勾结沙匪,害死马正义,欲图与沙匪勾结对使团不利,这每一桩都是大罪,本官不得不拿捕你。”顿了顿,目光冷厉:“你之罪,罪无可赦,但是本官却很想问你,你为何要铤而走险,与沙匪勾结在一起?难道你真的只是为了使团的财物?”
邱英豪叹道:“你既然可以编造出那样荒谬的故事,自然也可以编造邱某动手的理由。”他双目圆睁,冷笑道:“你要动手,尽管过来,邱英豪只要皱一皱眉头,便不是男人!”他此言一出,身边的邱明道更是握紧刀柄,靠近自己的父亲,冷视楚欢。
楚欢皱眉问道:“邱英豪,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邱英豪大声道:“邱某听说,便是你们大秦小小的县官,审讯案子,证明他人有罪,也需要人证物证齐全。你现在只凭一张嘴,毫无人证物证,就污蔑邱某勾结沙匪,谋害师兄,嘿嘿,当真是全无道理,蛮横霸道!”
楚欢摇了摇头,终是大声道:“带出来!”
随即便听得旁边一处帐篷后面传来呵斥声,兵士们分开一条小道,几人推搡着一人过来,被推搡之人赤着膀子,被反绑了双手,甚至被蒙上了眼睛,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哼哼唧唧,在后面推搡的,正是楚欢的随从白瞎子和孙子空,孙子空此时抬头挺胸,得意洋洋,手里拿着马鞭子,虽然满头大汗,但是显得十分兴奋。
当一众骆驼客瞧见被绑之人,顿时都骚动起来,邱英豪瞳孔收缩,本来脸上是一副被冤枉的无奈表情,此刻肌肉抽搐,阴沉的可怕。
被绑之人,不是别人,豁然是马家骆驼客孙郐。
当孙郐出现之后,马秀莲再也忍不住,从人群中挤出,冲了过去,轩辕胜才身形一闪,大刀一横,沉声道:“做什么?”
马秀莲此时眼睛泛红,眼眸子充满着怨怒,向着孙郐叫道:“孙郐,你说,是不是真的?我爹……我爹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孙郐本来被推搡着向前,对身边的状况并不清楚,此时听到马秀莲的声音,顿时停住脚步,顺着马秀莲声音传出的方向转过脸来,虽然双眼被蒙上,但那时他的嘴角却在抽搐着,忽地“噗通”跪倒在地,颤声道:“秀莲,我……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当家的,我……我他妈的是鬼迷心窍,我不是人……!”他脑袋冲着杀敌,连续撞了下去,白瞎子已经上前,一把拎住他的领脖子。
马秀莲身体颤抖,怨毒地看向邱英豪。
邱英豪也正看着马秀莲,他的喉头蠕动着,似乎口中很干涩,此刻,又听得一阵脚步声起,从后面出来数名身着近卫军衣裳的兵士,当先一人上前来,抬手指着邱英豪,破口大骂道:“邱英豪,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平日里假仁假义,想不到当家的却是被你所害,你……你罪该万死!”
他身边那几人也纷纷大骂邱英豪,更有一人厉声道:“你想不到我们还活着吧?若不是楚大人,我们已经死在沙匪的手里。”
有人更是向马秀莲道:“秀莲,孙郐全都招了,当家的不是狼娃子所害,是邱英豪和沙匪勾结,设下埋伏害死了当家的。”
马秀莲已经拔出腰间佩刀,花容如冰,双眸满是杀意地盯着邱英豪,邱明道和邱家众骆驼客也都是豁然变色,卫六见得四周被团团围住,又见孙郐出来,额头上的汗更是如同雨下,眼中显出了惊恐之色。
“爹,这……这都是真的?”邱明道看着邱英豪,不敢置信,颤声道。
邱英豪并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如刀子般盯着楚欢,而楚欢也是与他四目相对,双眸冷厉,淡淡道:“邱英豪,你想不到还能见到他们活着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