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瞥了瀛仁一眼,随即盯着蓝衫公子,含笑道:“我若真的按你所说,将刀子对准殿下,岂不有违道义?”
蓝衫公子依然是温和笑道:“比起生命的宝贵,道义实在算不了什么。”
“也有几分道理。”楚欢微笑道:“如此浅显的道理,世人却有很多不明白。”
瀛仁闻言,身子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楚欢,随即眼中显出怒意来,而元羽亦是显出怒色,他的手虽然已经苍老干瘪,却还是握起拳头来。
蓝衫公子笑道:“我看你像一个精明人,这个道理总是明白的。”
楚欢道:“似乎真的明白了。不过你既然教会我这个道理,却不知我能否知道你究竟是谁?至理名言,总要让我在日后想起之时,记得是谁教授。”
蓝衫公子浅然一笑:“道理古今相同,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所以你没有必要知道我究竟是谁。”
楚欢却是缓步上前两步,走到石桌边,猛然出刀,众人皱眉间,却听“喀嚓”一声响,那木盒子已经被一刀斩裂,楚欢探手已经将那把血饮刀抓在了手中。
楚欢握住宝刀,回头看向瀛仁,问道:“殿下可会用刀?”
瀛仁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楚欢笑着将自己的刀递了过去,却将血饮刀留在手中,笑道:“殿下,今日中了他们的圈套,想要安然离开,恐怕有些困难。”
瀛仁握刀在手,紧张道:“楚欢,你……你想做什么?”
此时他唯一的依仗便是楚欢,可是对方却要楚欢杀了自己,若是楚欢真的反水,自己这条性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楚欢抖开黄娟,亮出了那把赤红的饮血刀,轻叹道:“殿下,这两个人看来也不是窝囊废,真要对付他们,可能要费一番周折。你那把刀拿好,如果我能击败他们,你用那把刀砍了他们的头,如果我被他们所杀,你有刀在手,至少还能够拼死一搏……!”他看向瀛仁,微笑道:“殿下放心,我就是真的被他们所杀,也一定会让他们受些伤,不会让他们安然无恙。实在不成……那把刀可以让殿下免受侮辱。”
瀛仁明白过来,楚欢并没有背叛自己,而是准备拼死一战。
他心中一阵激动,竟是生起一股血性,咬牙道:“楚欢,本王的武功也不见得不堪,咱们联手斩了这两个叛贼。”
他握刀的手有些抖,但是尊严还是让他往前走出两步。
虎纹公子摇头叹道:“我看不出你们两个有丝毫的取胜机会。”盯着楚欢手中那把血饮刀:“刀是好刀,只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
瀛仁看了元羽一眼,叹道:“早知如此,有冯午马他们在身边,也未尝不能一搏。”
“天下人都将神衣卫吹嘘的神乎其神。”蓝衫公子摇头道:“不过今日拜领,却不过是一群愚蠢的白痴而已,你说的那个冯午马,只知道带人在外面兜圈子,还自以为将我们引开,他却不知他的主子反倒落在了我们的手中。”他看向楚欢,摇头道:“你也不必想着他们可以过来救你们,蠢材便是蠢材,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可不要怪我。”
便在此时,楚欢却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我似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愚蠢。”
话声之中,却从后面那条黑乎乎的通道飞出几物,正落在蓝衫公子脚下,那几件东西在地上滚动,鲜血淋淋,瀛仁看了一眼,心中大惊,却是四颗头颅。
这四颗头颅显然是刚刚被砍下,兀自流着鲜血。
楚欢此时已经回头,所有人都看到,从那黑乎乎的通道里大踏步走出一人来,身上带着血迹,神情冰冷,竟豁然是神衣卫百户冯午马。
冯午马竟然去而复返,甚至找到了这条地道。
“冯午马!”瀛仁惊喜交加。
元羽看到冯午马出现,似乎松了口气,而冯午马却是向瀛仁行了一礼,恭敬道:“殿下受惊了。”看向楚欢,点头道:“楚欢,你很好。”
方才楚欢对瀛仁不离不弃,冯午马显然已经听到。
“冯午马,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瀛仁惊喜道:“你没有离开?”
冯午马道:“小的带人杀出了庄院,也确实感觉到暗中似乎有人在跟着咱们,但是他们却一直没有动手。小的思来想去,感觉其中有诈,只怕他们是调虎离山……”
蓝衫公子叹道:“看来你比我想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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