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眼前就似乎是一道铁塔压过来,一片漆黑,知道事情不妙,双腿一点,借力往后跃去,他身体后跃之时,虬髯大汉就似乎幻成了他的影子,贴着他过去。
楚欢身体后跃,口中却是厉喝,手臂在前面横划,是想阻止虬髯大汉贴近过来。
猛觉得手腕子一紧,楚欢吃惊之间,感觉自己握着匕首的右臂一阵发麻,虎口隐隐作疼,手上一软,那把匕首脱手落地。
楚欢又惊又怒,随即又感觉到虬髯大汉的一只手从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抚摸一下,虽然是轻柔一摸,但是楚欢却觉得手臂上像针扎一样刺痛。
“皮不紧!”耳边传来虬髯大汉一声嘟囔,楚欢一时间还听不明白什么意思,随即又感觉虬髯大汉扯住自己的右臂,似乎也没有怎么用力地一拉,听得“咯噔”一声响,楚欢感觉肩胛骨一松,他瞬间就明白,这虬髯大汉这一扯之间,却已经将自己的肩胛骨扯脱落。
“骨太松!”虬髯大汉又嘟囔一句。
楚欢额头冷汗直冒,虽然右臂发疼,但他还是竭力踢出左脚,他的腿功是他最为得意的功夫,这一腿踢出去,却也是威力十足。
虬髯大汉不等他左腿踢至,身形一晃,已经滑到楚欢的身侧,与楚欢在瞬间擦肩,擦肩而过之时,虬髯大汉,一只手掌轻飘飘地抬起,电光火石之间,却已经拍在了楚欢的胸口。
按理说以他的魁梧身材,这一掌派出之时,该当带有断石碎金的威猛气势,但是恰恰相反,这一掌十分的柔软,反倒像久别重逢的故旧拍胸致意一般。
只不过他这一掌其实虽然轻描淡写,但是楚欢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阵翻动,而且一股巨力扑面而来,他蹭蹭蹭连续退了十来步,强自站定,随即喉头一甜,竟是有一股子鲜血嘴角溢出来。
虬髯大汉站定身形,却不再攻,只是摇了摇头,叹道:“皮不紧,骨不坚,气不足……楚欢,你练的都是什么狗屁功夫?就凭你这一身功夫,也想出人头地?”
楚欢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败在虬髯大汉的手下,对于这虬髯大汉的功夫,那已经是深感佩服,见虬髯大汉并无继续加害自己的意思,伸出左臂握住自己的右臂肩头,咬紧牙关,用力上下一移,听得“喀嚓”声响,自己却是将自己脱臼的右臂接上。
他此时再看自己的手臂,豁然变色,方才虬髯大汉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抚摸,当时感觉到一阵刺痛,此时看清楚,右臂的衣服破了五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肌肤,而肌肤之上,却正有五道鲜血淋漓的血口,这自然是刚才一抚之间留下的伤口。
楚欢愈发觉得这虬髯大汉武功深不可测,对他的身份大是好奇,拱手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来路?今夜有此指教,究竟有何图谋?”
虬髯大汉笑道:“我与你一样,也是一个好管闲事之人。”
楚欢皱起眉头,道:“管闲事?”
“天下武者,按照我的评定,若是分为十品的话,你顶多只能算是四品武者。”虬髯大汉摸着蓬乱的胡须道:“不入流而已!”
楚欢叹道:“在阁下面前,在下的武功实在不入流。”
虬髯大汉正色道:“楚欢,你的武功若是对付泛泛之辈,那是绰绰有余,但是真要遇上真正的高手,以你现在的本事,就是在太危险了。”
楚欢一怔,听他这句话,竟似乎是在为自己担心,一时间闹不明白虬髯大汉究竟是何心思,皱眉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虬髯大汉抬头望天,没有说话,漆黑的天幕,阴冷空洞,许久之后,虬髯大汉才缓缓道:“你还有家人?”
楚欢点头道:“有!”
“听说你如今进了衙门,成了卫将。”虬髯大汉缓缓道:“若是如此,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你的责任也会越来越大,需要保护的人自然也会不少,而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何去保护他人?”
楚欢越听越疑惑,问道:“阁下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你要练皮、练骨、练气!”虬髯大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