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听的发晕,忙道:“那成,我找几个人一同念经。”
如莲合十道:“阿弥陀佛,谢谢楚大哥!”盘膝在床边坐下,低声诵念,却已经开始念起了《往生咒》。
楚欢出了门,只见胖柳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前,堵住了门,一时间出不去,皱眉道:“胖柳,怎么堵住门?让一下!”
胖柳听到楚欢出来的脚步声,所以振作精神,一副很威猛的样子,本想着让楚欢夸赞两句,实在想不到却被楚欢责怪了一句,心中郁闷到极点,急忙让看,十分尴尬,但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你可有其他吩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来,属下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会遵从吩咐。”
方才王涵一番话,对胖柳触动极大,觉着若楚欢日后真的平步青云,自己跟在楚欢身边,总能鸡犬升天,说不准还能凭此光宗耀祖。
楚欢看了胖柳一眼,只见胖柳圆乎乎的脸上,满是期盼之色,倒似乎真的希望自己给他派个差事。
“你会不会念经?”楚欢想了一想,问道。
胖柳一怔,情不自禁挠了挠头,问道:“大人,你……你说什么?”
“念经?”楚欢重复一遍,随即摇头:“你怎会念经……!”便要去寻白瞎子商议,胖柳却是哪里会错过这等表现的机会,瞧见楚欢要走,发急道:“大人,属下会念经!”
楚欢回过头,奇道:“你会?”
胖柳额头冒汗,憋红脸:“大人,你让我念什么我就念什么……!”
正在此时,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响,楚欢循声望去,却见到一个瘦高个带着三四个人过来,那瘦高个见到楚欢,已经显出喜色,快步上前躬身道:“楚爷!”
这人却非别人,而是正气堂的马靖。
楚欢灭了八里堂,改八里堂为正气堂,如今正气堂交给马靖管事,这小子消息倒是灵通,竟是找到了这里来。
楚欢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楚爷去了府城,小的本想着这几日往府城拜见,可是今日有人回报说,楚爷回了县城,小的得知楚爷在这里,所以过来拜见。”马靖恭敬道。
楚欢道:“我离开这些时日,正气堂可还好?”
马靖忙道:“楚爷叮嘱过,要约束正气堂众人,小的都是按照楚爷吩咐,没有人敢欺压良民。头两日还往县衙里去了一趟,求那边介绍一些活儿干,衙门已经答应,开春之后,正好有工程,到时候给我们安排。”
楚欢微笑道:“那就好。”
马靖低声道:“楚爷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咱们兄弟都在这,要是用人,一句话的事。”
楚欢想了想,才低声问道:“你们会不会念经?”
如莲既然说要诵经,楚欢知她这时心中所求,自然要成全她,可是若去请一帮尼姑或者和尚来,未免大动干戈。
楚欢知道,若是灵珈师太有灵,那是绝不希望大动干戈,想来想去,找上几个人凑合一些,做个意思让如莲心中舒服一些也就是了。
马靖和身后几名正气堂的人都是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祥云客栈毕竟是客栈,灵珈师太死在这里,若是还在这里办丧事,也未免说不过去,李掌柜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也有些为难之色,好在楚欢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并不为难,让人找了车子,将灵珈师太的遗体运到了正气堂,在正气堂里搭了灵堂。
这事儿楚欢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正气堂事先都是清理干净,只留下了马靖和少数几位正气堂的人,另外派人在街坊找了个善于操持丧事的老先生,按照老先生的吩咐,众人七手八脚搭起灵堂,更是派人采买了一些阴祭之物。
如莲亲手为灵珈师太净身换上楚欢弄过来的崭新尼衣,悲伤不止。
按照如莲所言,灵珈师太的遗体要停放三日,三日诵经,然后火化,将骨灰送到尼姑庵的佛塔之中存放。
如莲自始至终跟在灵珈师太的遗体边上,诚心诵经,楚欢又让人弄了一本《往生经》,让众人强记前面几百个字,然后也都在灵堂为灵珈师太诵经,这些人哪里懂什么念经,一开始还记得住,老实诵经,后来越忘越多,只能来来回回重复前面几十个字,但是因为楚欢在场,这些人倒也念得有模有样,特别是胖柳,看上去十分虔诚,声音也是最大。
疲惫之时,大伙儿也是轮换,倒是如莲自始至终不离开,虽然也吃些东西,却不睡觉,又加上伤心过度,显得十分疲倦,楚欢劝了几次,如莲却坚持不离开,楚欢心中叹气,也不再劝。
他害怕府城琳琅和家人担心,派人去通知琳琅,就说在县城有事要办,免得他们牵挂。
到了第二日晚上,楚欢也是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上半夜守了一阵子,白瞎子醒来替换他,他便到了正气堂的后院,暂作歇息。
如莲这两日的悲伤情绪,自然也是影响到楚欢,想到这小尼姑心中的悲痛,楚欢在屋里也是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声叹息后,忽地全身一震,因为他又听到了一声长叹,好像是回声,可这回声却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来。
此时这屋里就他一人,灯火闪烁,这身后的叹息来得十分突然,饶是楚欢胆子极大,此时却也不禁毛骨悚然,心想自己进来之时,屋中并无其他人,门窗也是关的严实,这突然发出的叹息又是哪个?难道是鬼魂发出?
楚欢本不信鬼神,但是连穿越这等怪事都能发生,有些超出科学的怪事存在却也让他不再怀疑,而且此时前院停放着灵珈师太的遗体,夜黑人静,此时这身后的叹息让楚欢的汗毛竖了起来。
那一声叹息之后,身后却没有其他的动静,楚欢一颗心怦怦跳起来,一时间不敢轻易回头,却也感应不到身后有人存在,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一刻的恐怖实在难以形容,以楚欢的警觉,不可能方才进房之时,房中有人他却没有察觉,楚欢只觉得脖子有些僵硬,想要转过头去问声是谁,但却又怕身后谁都没有,而是一张鬼脸贴上来,告诉他说:“我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