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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已经开始兴建,但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工程,纵使火力全开,三班倒,仍旧遥遥无望。
况且北狄已经掌握北溪县的扩城意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时不时便会派出游骑进行骚扰。
饥民的涌入,如同瘟疫!
当后方饥民得知,北溪县对饥民施行“照单全收”的政策后,全都陷入疯狂,如同浪潮一般,前仆后继的涌向北溪县。
规模大的逃荒队伍,足有上百人,规模最小的,三五成群。
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相同的信念,只要成功进入北溪县,便可迎接崭新的生活。
对于所有饥民而言,北溪县不只是一座城,而是希望!
绝对黑暗与绝望的人生中,突然出现的一道曙光,指引着所有人,以飞蛾扑火势的决绝进发。
随着饥民的不断涌入,北狄方面占尽了优势,随便派出一支小股游骑,都可斩获无数人头,满载而归。
此消彼长。
北溪县守军,面对前所未有的绝望局面,宁虎和徐墨,率领守军左右出击,疲于奔命,一日只睡三个时辰,却还是无法阻断北狄游骑,每天都要看着无数饥民惨遭屠戮。
而整个过程中,骠骑、车骑、边军三方,未发一兵一卒。
宁虎双眼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难道这大梁,只有我等在意饥民的安危?光是车骑和骠骑两部的军力,就高达十几万,哪怕只派出几千人辅助防守,也足以将北狄游骑挡在北溪县以北,为饥民开辟安全通道。”
徐墨长叹了口气,尽管不愿承认,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秦夫人早已看透局势,前几日已向我点明。”
“这北溪县的局势,与京都朝堂息息相关。”
“车骑、骠骑以及边军三方,各代表着不同利益势力,无论这股势力是什么背景,总之绝非秦兄的盟友。他们巴不得北溪县城破人亡,将秦兄从高位上一把拽下,又岂会出手相助?况且……这些饥民,对于各地而言,皆是负担。”
听到“负担”二字,宁虎当即炸毛,歇斯底里地怒吼:“这可都是我大梁子民!”
徐墨长叹一声:“那又如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京都大臣子弟,活得滋润潇洒,随手抛出万八千两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若是筹资为饥民购置赈灾粮,却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京都权贵,看不见饥民之苦。地方豪勇,迫于各方压力,又只能对饥民视而不见。我敢说,放眼整个大梁,唯有秦兄,在接收饥民方面,不带任何杂念,照单全收。若是换位思考,我等站在秦兄的位置和立场上,又该如何抉择?”
宁虎沉默了……
在接收饥民方面,宁虎心知肚明,自己绝没有秦风这番魄力。
况且……
就算有魄力,又能如何?物资供应、饥民安置、北狄侵扰,这些难题,对于宁虎而言,皆是难如上青天。
也就只有秦风,有能力苦苦支撑着北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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