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
锦衣候!
屈元古瞬间有一种找到大刀对着眼前这人一刀劈下去的欲望。
他年纪大,却还没有到健忘的年纪。
他领兵入关,却后院着火,西北老巢被楚军偷袭,自己多年经营的大本营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害的自己和手底下的数万西北精锐差点在关内全军覆没。
这倒也罢了,最让他悲痛的是自己的长子屈满宝也死在了楚国人的手中。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当然已经搞清楚,带人偷袭自己老巢的正是楚国的锦衣候齐宁,而且自己的长子也是死在此人手中,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屈元古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不但要将齐宁千刀万剐,而且还要将锦衣齐家杀得鸡犬不留。
他将夺家之恨杀子之仇埋在心里,希望有报仇的机会。
现在他日夜想要千刀万剐的仇人就在他眼前。
可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触怒了对方,不但夺家之恨杀子之仇报不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立刻报销。
按捺心头的仇恨,老丞相竟然露出笑容,拱手道:“原来是义恒王,久仰久仰,你一个人过来?”
楚国的义恒王,当然是楚国的重臣,这样一个人,怎会出现在汉都洛阳,而且还出现在自己的寝室里?这人年纪轻轻,怎会有那般恐怖的手段,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床头边上。
屈元古心中寻思着,这一次齐宁潜入自己的寝室,背后是否调用了无数的人力和物力,而且周密地布置了天衣无缝的计划,甚至在丞相府很可能还有内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次动用的人手一定很多很多,楚国必定有很多奸细潜伏在洛阳。
“一个人。”齐宁干脆的很:“只是过来和丞相聊聊天,用不着太多人。”
屈元古心下冷笑,暗想就你一个人能进得了老子的门,你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吧。
“原来如此。”屈元古含笑道:“这里是洛阳,如今你我两国还在交战,你孤身来到洛阳,处境很凶险啊。”
齐宁笑道:“丞相的处境似乎比我更凶险。”
屈元古一时语塞。
“丞相可知道,岳环山兵锋正盛,汉军却已经是垂死挣扎,可能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楚国大军就已经兵临洛阳城下。”齐宁平静道:“却不知到时候你带来的那三万西北将士何去何从?”
屈元古心想用不着考虑何去何从,楚军如果真的打过来,两军对阵就是。
洛阳城防坚固,自己入城之后,大肆搜掠,不但钱财多如牛毛,就算是粮食也绰绰有余,洛阳城中专门腾出储存军粮的地方,真要被困围城,那些粮食足够三万将士吃上两三年。
洛阳城近百万之众,军械库也被西北军控制,到时候打开军库,拉了壮丁守城,兵多粮足,足以抵挡住楚军。
也正因为心里有底,屈元古才并不在意前线战事失利。
也是因为要给自己留后路,所以支援前线的粮草和军饷一直短缺,屈元古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让钟离傲尽最大可能消耗楚军的实力,等到钟离傲完蛋,自己手里有粮有兵,到时候再和楚国人决一死战。
那时候的楚国人筋疲力尽,不足为惧,出城可战,就算守城,只要撑下去,楚国人也不可能一直围困下去,毕竟他们也要吃粮。
钟离傲在前线拼死抵挡,西北军这几个月干的事儿就是将洛阳京畿附近清扫一遍,尽可能地多存粮食,不但是为了准备守城之用,也是为了防备楚国人到时候就地筹粮。
已近寒冬,钟离傲只要真的能撑上一个月,到时候就算全军覆没,楚军兵临城下,屈元古也丝毫不惧。
屈元古故意叹了口气,道:“我们吃的是汉国军粮,只能为国尽忠。”
“哦?”齐宁叹道:“丞相,我也不妨直言,钟离傲已经撑不了几天,对他我们楚国没有任何的顾虑,可是丞相手下的三万精兵,还有这坚固的洛阳城,我们还是有些忌惮的。真要是破了钟离傲,兵临城下,到时候丞相关门死守,想要攻克洛阳并不容易,而且快到冬天,如果在大雪覆盖之前还没有拿下洛阳,楚军就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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