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骗人。”夫人压低声音道:“你没有急事,就是……就是想占我便宜……!”说到“占我便宜”四字,夫人心跳厉害,背身靠住房门,拽紧自己胸口衣襟。
齐宁叹了口气,道:“你当真不开门?你要是再不开,我可走了。”
夫人道:“赶紧走,我要睡了。”
齐宁又是一声轻叹,随即便无声息,夫人等了片刻,听不到齐宁声音,反倒有些着急,低声道:“你走了?”
外面却没有声音,夫人咬着嘴唇,恨声道:“傻瓜。”心有不甘,转身拉开门闩,刚拉开一道缝隙,一扇门就被推开,一个身影如同泥鳅般钻进来,灵活至极,夫人吃了一惊,回头看清楚是齐宁,又惊又急,急忙关上门,唯恐被人看见,口里却道:“出去,不许你进来,你……你快出去……!”
“门都关上了,还要我走?”齐宁轻笑一声,竟然走到夫人的床边,一屁股坐下,向后躺倒,夫人又羞又急,过去拉住齐宁手腕,想要将他拉起来,却不防齐宁只一用力,夫人腴美的香躯已经被带过去,正扑倒在齐宁的身上,还没等她挣扎,齐宁一只手臂已经环住了夫人的腰肢,夫人扭动挣扎,颤声道:“不要这样,要是被他们看到听到……1”
齐宁已经贴着夫人耳边道:“那你待会儿就忍一忍,声音小一些,莫被人听见,只叫给我一个人听,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一个翻身,已经将夫人柔软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天地萧瑟,即将入冬的汉都洛阳人心也是一片寒霜。
前线的战事连连失利,钟离傲虽然竭力抵挡楚军的攻势,但在楚军凶猛的攻势下,依然是节节败退,丢城失地,如今楚军距离洛阳不过三天的路程,几乎是兵临城下。
出现如此状况,原因诸多。
汉军虽然力战,但奈不住钱粮匮乏,京城送来的粮草一次比一次少,分配给兵士的粮食已经根本不能够让将士们吃饱。
如果只是粮食倒也罢了,将士们在前线卖命,可是军饷却迟迟不发,如果不是钟离傲在军中威望极高,早就闹起兵变。
处于劣势的汉军官兵士气低迷,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北汉誓死效忠,毕竟在几十年前,南楚北汉本就是一个国家,皇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百姓们生存下去。
当兵吃粮拿饷,如果不是为了吃饱肚子领取军饷养家,没有几个人真的愿意与南方的军队拼死搏杀。
如今不但拿不到军饷,连肚皮也填不饱,军心已经低落到极点。
更要命的是楚军如今对汉境内的地理了若指掌,钟离傲善守,可以利用汉境地利牵制对手,但如今对手对汉境的地理情况太清楚,汉军占据的地利优势荡然无存,钟离傲也根本没法继续设伏。
前线士气低迷,京城大部分人自然也欢喜不起来。
如果说京城里还有不知忧愁的,那就是兼着大丞相之职的晋王屈元古。
屈元古率军出潼关,但楚国人却偷袭了他的老巢,有家不能回,处于绝境的屈元古和麾下数万西北虎狼一度陷入绝境,而北堂昊被刺,让形势瞬间逆转,西北军杀进洛阳,北堂风登基为帝,屈元古成为了大丞相,次子曲满英也成了殿前大将军。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前线还有钟离傲,曲满英差点直接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算数,屈氏父子是真正地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想当年汉军在北方攻城略地,锋芒无匹,战将如云,屈元古只不过是一介外戚,功劳没多少,还是靠了裙带关系被封到西北苦寒之地。
那时候没有谁瞧得上屈元古这位外戚,进京的时候,正眼瞧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不少人骨子里对他充满了耻笑。
可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如今这北汉的都城竟成了屈氏父子的掌中之物。
有西北虎狼健儿在手中,洛阳百官谁敢在屈氏父子面前喘粗气?便是登基的北汉皇帝北堂风,那也不是凡事都要向这位大丞相请示?
西北军入京城,纵情劫掠,等到屈元古觉得不能再这样乱下去,颁下军令的时候,几万西北虎狼都已经是盘满钵满,而屈元古这位大丞相更是收获满满,从京城搜过的财物,装了整整三个大宅子,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充斥其中,在西北过了不少苦日子的屈元古真心觉得洛阳真的是繁华,原来巨贾富商这么多,原来那些高官重臣府中竟然藏了那么多好东西。
偶尔坐车绕着重兵把守装满财帛的那几件宅子,屈元古满足感便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