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要被他烦死了。
要不是看在他千里迢迢赶来看她的份上,她对他可不会这么有耐心。
“狗王爷?你心里果然是这么骂本王的!可你在心里骂骂就算了,你胆敢当着本王的面儿喊出来?还有你给本王的那封信,也写了狗王爷!本王告诉你,那可是你的罪证,本王留着呢,等你——”
南鸢睁眼,趁其不备,点了他身上的睡穴。
终于,世界清静了。
发病的狗王爷是残暴魔鬼,发烧的狗王爷是话痨作精。
不知道他喝醉之后又是什么样的……
南鸢睡着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第二日,南鸢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南鸢微微挑眉。
看来是完全清醒了,还害臊了。
县令早已给定北王准备了专门的歇脚处,但定北王嫌那地儿离得远,让人在疫区又腾了一间房出来。
离南鸢的屋子很近。
如南鸢所料,狗王爷的病好了之后果真像是忘了昨晚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看到南鸢时,只表情淡淡地喊了声顾公子,便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南鸢注意到他一大早起来便沐浴更衣过,玉冠束得整整齐齐,衣裳也换了新的,看起来丰神俊朗,极其耀眼。
一身戾气的定北王往旁边一坐,那些个研究药方的郎中们头压得死死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定北王所过之处,鸦雀无声。
县令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这段时日的疫情状况,早已冷汗涔涔。
定北王时不时嗯一声,周身气压骇人。
“既然顾公子得来的那丹药可治疫症,那就快些找出这丹药的配方,如今这配方可有什么眉目?”
益善堂的郎中们不禁将目光打向顾公子和锦瑟。
南鸢淡淡开口,“我和锦瑟一人写了一个方子,今日便按着这方子试试。”
那戾气环绕的定北王似乎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那就有劳……顾公子了。”
跟方才同其他人说话时的腔调完全不一样。
锦瑟暂时无暇管这什么定北王了,她有些担心自己和兄长写出来的方子是不是真有效果。
很快,锦瑟的担忧成真。
众人发现,还是不行。
不管是顾公子还是锦瑟姑娘的方子,患者服用之后只能抑制疫症继续恶化,却治不好疫症。
益善堂的氛围再次变得低迷。
若非有定北王坐镇,恐怕早就有人撑不住了。
定北王萧洛寒如此坐镇了五日后,夜三、夜七和褚生秋也赶到了,不仅这三人到了,还带来了铁骑十八军中的六支。
而皇上派下的太医和护卫队,却在十天之后才赶到。
与之同时,也带来了封城的旨意。
萧洛寒知道之后只是轻嗤一声。
这派来的两个太医却不是医术最好的两个,护卫队也不是最精良的一支。
皇上压根就没想着治瘟疫,他这是打算直接放弃三个县城的百姓。
真是好一个大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