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陆珩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恐怕远不止吧。
王言卿嘴唇微动,几次想说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陆珩一口承认了他的卑劣、嫉妒,王言卿还能说什么?
王言卿憋了许久,最终肃着脸道:“在陆府时,并不是你的谎言真的天衣无缝,而是我从未怀疑过你。同样,我现在和你说这些话,也不是因为你那些伎俩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你的感情是真的。”
陆珩脸色也郑重起来,认真地看着王言卿。王言卿说完,顿了顿,用力撇过脸道:“但我依然无法接受靠欺骗维系的感情。”
“我知道。”陆珩抱住王言卿的肩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最开始是我卑鄙,想要报复傅霆州,所以想出那个馊主意。但后来谎言越滚越大,我几次想坦白,都骑虎难下。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
陆珩平时总带着笑,但说这些话时,他声音沉肃,没有丝毫笑意。陆珩说完后,察觉王言卿并没有推开他,小心翼翼问:“所以,我的考验通过了,是吗?”
王言卿咬唇纠结了一会,为难道:“可是,说好了三个月……”
现在就通过,显得她很没有原则。
陆珩一听,赶紧道:“你千万不要有这种包袱。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继续赔礼,但绝对不要拖。”
什么叫迟则生变,什么叫乐极生悲,陆珩可太害怕婚礼那天的事情重演了。事实证明越害怕什么越会来什么,他就该抓住机会,一锤定音。
王言卿没说话,陆珩深知这种时候不能让她想,她想明白了他就该凉了。陆珩趁热敲定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安心在家等我,晚上我回来吃饭。”
王言卿无力地在他怀中叹气,默默认了。她发现陆珩这种人实在可怕,只要他想,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权势,财富,她,无一例外。
陆珩都不敢相信惊喜竟然来的这么突然,他用力在王言卿脸上啄了一口,越看越喜欢,但外面还有公务等着他,陆珩只能忍痛放手,说:“等我晚上回来。”
“好。”
郭韬等人突然发现他们都督出去一趟,回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止自己拼命,更是疯狂压榨他们。原本需要一天的任务硬是被他压缩成两个时辰,刚到酉时,陆珩将收尾工作劈头盖脸扔下来,冷着脸说明天检查,然后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南镇抚司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珩,他们有印象以来,就没见过陆珩这么早下衙。他们忍不住凑在一起,悄悄问:“都督怎么了?”
“不知道。”
陆珩也顾不上装受伤了,一路疾驰奔回别院,久违地陪王言卿吃饭,然后顺理成章留宿。但遗憾的是,他们睡两间房。
陆珩无比痛恨,他为什么在这座宅子里准备了这么多房间。
接下来王言卿没有再进宫,而陆珩每天清早出门,晚上回来用饭、睡觉,除了换了个地方,日子和从前那两年似乎没什么区别。陆珩独自睡了两天后,觉得意思一下,差不多行了,晚上饭后并没有主动离开,反而露出谈事之态。
王言卿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也摆出正色,问:“怎么了?”
陆珩示意丫鬟们都退下。等丫鬟们拉上门窗、屋里再无别人后,陆珩坐到王言卿身边,认真道:“卿卿,明日镇远侯府和永平侯府要办喜宴了。”
王言卿这才想起来,傅霆州和洪晚情的婚礼定在二月,正是明天。她眼睛眨了眨,不明白陆珩葫芦里卖什么药:“对啊,你想干什么?”
“正月时他来参加我们婚礼,如今他和洪家喜结良缘,我们不该有些什么表示吗?”
王言卿挑眉看着他,良久,一言难尽道:“莫非,你打算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我又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去。”陆珩毫不留情地嘲讽。王言卿听到他矢口否认,多少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陆珩并没有打算去参加婚宴。不过这样一来,王言卿更迷惑了,她奇怪地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珩握住王言卿的手,手指意味深长在她指缝间摩挲,道:“我成亲比他早,如果他都洞房花烛了我还没有,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言卿完全没料到竟然听到这样露骨的话,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后,她双颊一下子红到耳尖,连陆珩在她指间抽动的动作仿佛也染上了别样的意味。
王言卿只觉得那双手都不是她的了,她用力抽手却抽不出来,羞恼道:“别人又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陆珩幽幽看着她,目光宛如雪夜里盯上猎物的狼,“卿卿,我们已经成亲了。婚后一个月还没圆房,传出去旁人恐怕会怀疑我不行。”
王言卿心想她真是瞎了眼,前几天他发誓不再骗她的时候,她竟然觉得他真诚。他分明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王言卿脸红的要滴血,最后嗫嗫道:“可是,我们的洞房并不在这里。”
“不重要。”陆珩揽住王言卿的腰,轻轻松松将她抱起,快步往屋里走去,“陆府里的摆设我还留着,要是你有遗憾,明日我们回去再补一夜。但今日我一定要把夫君的名义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