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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拼命划动四肢,身体和外来的阻力抗衡,黑暗中仿佛有一张网兜,而我们就是网兜里的鱼。
在一番激烈的抗争之后,我一下子冲破了这个无形的网兜,突破了水流的阻力,整个身体顿时一轻,浑身轻飘飘的,一直往水面上浮去。
就在我感觉肺里的氧气快要消耗殚尽的时候,我的脑袋哗地冲破水面。
出来了!
我们终于从墓穴里逃出来了!
我的心中一阵狂喜,大口大口汲取外面的清新空气。
由于刚刚有些缺氧,所以现在眼前还是一片金星乱舞。
我甩了甩昏胀的脑袋,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仿佛要冲破胸膛。
紧接着,就听接二连三的哗啦声响,一颗又一颗脑袋浮出水面。
老杨、李铁楠、老鸟、林伟、韩绪、方唯然……
曹亦?!
怎么不见曹亦的踪影?!
我心下着慌,我们这么多人都逃出来了,难道曹亦未能逃出来吗?
“曹亦!曹亦!你在哪里?”老杨他们在水面上大声呼喊起来。
此时外面大概是下午时分,但是天空很黑,乌云低低地压在黄河古道上面,暴雨如注,豆子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我们的脸上,水面上溅起圈圈涟漪。
不行!
我得回去找她!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重新潜入水中,忽听哗啦一声响,曹亦的脑袋终于浮出了水面。
她脸色苍白,微闭着眼睛,应该是缺氧了。
我飞快地游过去,伸手托住曹亦的腰背,让她轻轻漂浮在水面上。
老杨他们也游了过来:“她怎么样?”
看着曹亦的脸色逐渐从苍白转成乌青,我急切地说:“她可能是呛水了,肺里缺氧!”
“不行,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必须立刻对她进行人工呼吸!”老杨说。
我怔了怔:“我……我吗?”
“废话!这种时候你还害什么羞呢!”老鸟说:“赶紧啊,你要是不给她做,那我可就上啦!”
老鸟话音未落,我的嘴唇已经贴在了曹亦的小嘴上面,一边嘴对嘴对她吹气,一边腾出右手放在她的胸口上,有节奏地按压她的胸口。我感觉掌心里一团软绵绵的,就像在和面揉馒头一样,边揉边默默念叨:“罪过!罪过啊!”
“咳!咳!”曹亦剧烈地咳嗽两声,悠悠然睁开眼睛:“我……我这是在哪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从古墓里逃出来了!”我拍了拍她的脊背。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声,突突突!突突突!
一艘机动渔船正从十多米开外的水面上行驶过去,老杨他们立刻伸长双臂,在空中拼命挥舞:“救命!喂!救救我们!”
听见我们的呼救声,那艘渔船掉转船头,突突突开了过来。
船上有三四个渔民,皮肤黝黑,一脸朴实的样子,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相继爬上船舷,一个个累得精疲力竭,瘫软在甲板上。
几个渔民好奇地看着我们:“你们是游泳爱好者吗?这么大的雨还在黄河里游泳?这样做很危险的!”
老杨向他们亮明警察身份,随便编了个谎:“我们乘船出来办案,结果我们的船沉了!谢谢你们的帮助,回头给你们颁发好市民奖!”
听说还有奖励,几个渔民对我们更加热情,有的给我们找来干净的衣裤,有的给我们送来热水和食物,还有的给我们送来棉被,以免我们着凉。
我们坐在船舱里,感觉暖和了不少,看着天地间连绵不绝的雨线,回想在黄皮子岭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噩梦结束了,我们总算是回到了现实。
“杨队,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啊?”老鸟喝了一口烧酒,将酒瓶递到老杨面前。
老杨接过酒瓶,咕咚咚灌了一大口:“我们虽然是活着出来了,但是很遗憾,仍然没有抓到那个养尸人,还连累赵村长和李宇文丢掉了性命!”
曹亦打了个喷嚏:“养尸人那种丧尽天良的混蛋,就算我们抓不住他,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一定会遭到天谴的!”
李铁楠说:“说得对,我相信这个世界邪恶终究战胜不了正义!”
老杨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我:“小孤,这次真要谢谢你,这一路上若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天坑的!”
我微微笑了笑,将功劳推给曹亦:“其实呀,这次能够逃出生天,大部分都是曹亦的功劳,如果不是她破译了甲骨文的密码,我们也找不到地下墓室,也不可能从墓室里逃生!所以呀,我建议回去之后,一定要给曹亦颁发一个最佳警员奖!”